莫凌风笑笑道:“阁下认为过份,不妨另外划下道儿好了,我在这儿等三天,没有一个令我满意的交代,我就回去了!施赈是以神龙帮的名义发放的,贵局最好能再等一笔银子送到当事人手里去,赈放的钱是多多益善!”
马向荣正待发作,可是被秦松拉住了,低声劝了全半天,马向荣终于一叹道:“好吧!
莫凌风,为了报答纪老爷子一番知遇之恩,我认了!
不过我还是要说一句话,那个偷袭的蒙面人,一定是武威杨,纪老爷子三十六手龙剑,十八式屠龙掌,饮誉武林几十年。
除了武威扬之处,你们神龙帮里还没有第二个人能伤得了他,武威扬若非偷袭,也不见得就能得手,这是我的看法,你宰了我,我也是这样说!”
莫凌风险色一沈,自然有地推断的理由,贵帮也不能证明那人不是武帮主……”
秦松忙道:“我也知道不该多管闲事,但天性使然,话在喉头,不吐不快,何况我蒙二位兄台盛情相待,也应该为二位尽点心,聊报盛德!不等秦松开口,忙又转向莫凌风笑道:
“这位兄台,在下虽是个江湖术上,但铁四论相,颇有心得,今天那位刘老爷子找我测字前,跟一个人在我摊子附近说话,好像谈的也是这件事。
我还听他说什么‘此事既然由武帮主亲自参与,老朽自然不敢过问……’由此推断,马兄的猜测倒也不无道理!
神龙帮既然不承认,就该证清一下,把那个蒙面人的身份公开出来!
再由为公断,看看他是否真有伤及纪老爷子的能力,假如能证实了,马兄自当负毁谤之罪!”
莫凌风勃然大怒道:“你是什么人?”
杜云青笑道:“我是个摆测字摊算命的,恰好赶这件事,一时高兴,才多了句嘴,好在走遍天下,理字当先,这总不会错的!
喔!这屋了里面还真热!连失抱都穿不住了,我要告个罪宽宽衣衫,来!大家坐下来谈谈!”
他脱掉了外衣,每个人的脸色都变了。
因为每个人都看见了他悬在腰间的新月创。
莫凌风的一张胜上尤其骇无人色,张口结舌,说不出一句话来。
杜云青笑着道:“坐!坐!刻站着,更不要摆起长马胜,大家笑嘻嘻地和和气气把事情谈个结果不是很好吗?人生苦短,忧多乐少,我总是劝人多笑笑。”
莫凌风那里还笑得出来,那张股比哭还难看。
杜云青一叹道:“你实在该跟那位刘老爷子学学,他就懂得享受人生,他站在玄武现外的林子里,抬头向天,脸上就一直带着笑容,两三个时辰都没有停过。”
莫凌风头上冷汗直流,颤声道:“你……杀了他?”
杜云青一笑道:“我这支剑只是挂了好玩,轻飘飘的怎么能杀人呢?我只是对那些卖友求安的无耿小人,对那些假冒伪善的道德君子以及一些作恶多端的武林败类,劝他们多笑笑,笑是最能改变人心性的,他们只要脸上一直带着笑容,就不会再去害人了。”
莫凌风的脸上表情更古怪了,手指已经碰上腰间的刀柄,但就是不敢有进一步的动作了。
杜云青把呆水鸡的秦松兴马向荣拖着坐了下来道:“这位莫老兄可能是不屑与我们为伍,那也不必勉强了。
反正神龙帮愿意代劳,镖银是用作赈灾的,岂不是省了你们许多麻烦,把清册跟收执要过来,就算完事了,责地事主也就有了交代了;对不对?”
秦松吃吃地道:“是……是的;只要有了那两样东西,敝局就能交代了。”
杜云青一笑道:“他们又贴一倍,贵局在交付收执时,别忘了提一声,武帮主在义举上倒是很热心的;这次他们虽然做得过份一点,但还没有违反了江湖道义,我想贵局纪老爷子敢不会再追究了。”
马向荣道:“纪老爷子淡泊名利,对自己受伤的事并不介怀,更不想报复,他急的是那批赈银。”
杜云青笑道:“前辈侠义英风,果然是值得钦敬。英老兄,既然你肯赏脸共饮一杯,就请把那两样东西放在这里,忙你的公平去吧!
至于那些谢函,就不必了,大家捐钱赈灾,为的是灾民,又不是救济你们神龙帮,因此武帮主无须代人致谢。
杜云青笑笑道:“那好办,你如果回去怕你义父责怪,就叫他看看你的脸就是了。”
说着把新月剑提了起来,莫凌风知道他要出手了,连忙伸手拔剑,但手才摸到剑柄,眼前白光一闪,脸上奇寒澈骨,剑才拔到一半,杜云青的新月剑已经钟然归鞘,那远度之快,简直令人无法想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