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云育道:“我得到的消息却是他没有死,而且变容易名,投身朝廷做了鹰犬。”
徐明更为吃惊道:“可能吗?杜爷不会弄错吧。”
杜云青一叹道:“我也希望弄错了,但透露消息的人似乎很有把握,所以我才要见到令师,首先是证实这件事,然后再看是否别有隐情,假如真是另有打算的话,我怕坏了大计,引起更大的误会。”
徐明道:“这事的关系太大了,我立刻就禀告家师。”
杜云青道:“在令师未曾证实前,这个消息还是要保密,不得轻泄。”
徐明道“:那当然,杜爷放心好了,我与家师的连络方法有自定的暗语,因此写在纸上,就算被人拣去了,也看不出所以然的。”
杜云青道:“徐兄把信写好后,立刻找人送出去,今天晚上的事,还要徐兄费一下心。”
徐明道:“没问题,我们这就走吧,您上灯的时候来,我把一切都准备好了.”
两个人出了玄真观,杜云青回到了镖局里打了个转,若无其事的跟白纫珠与纪小如吃过了饭,而且把白纫珠的寒星刀及与纪小如的屠龙剑式上的一些精妙部份问清楚了。推说要静静地参研一些武功上的问题,一个人走了。
两个女孩子知道在练剑时是不容打扰的,倒是没要求跟着一起去,杜云青在街上转了两个圈子,然后在人堆里乱转,确是没人跟踪了,才由隐秘之处,绕到了春花书寓的后院,徐明果然在那儿等着了道:“老九把人都打发走了,她自己在车子上等着.一回儿就接蓉姑娘去,杜爷还有什么吩咐没有?”
杜云青道:‘令师那儿通知送出去了没有?”
徐明道:“送了,我让驾车的小鬼带着信写了车去的,务必要把他老人家接到。”
杜云青道:“这可缓不得,弄清楚了,我就开始行动,少不得又是一场大乱,所以必须要令师亲自来压一压.同时玄真子那儿,也让令师去接头的好,你我都不便和他多接触,免得多所牵扯。”
徐明道:“杜爷说的是,不过玄真子已经知道杜爷的身份了,您跟他说不是一样吗?
杜云青道:“不行,我知道他的身份,他却不清楚我的底细,在他心目中,我只是笑面追魂,却不知道我是寒月剑的传人.他是义师的中坚,我只能暗中为他尽点力,绝不能明着帮他的忙,否则就反而把事情弄糟了,像寒星门主白仙子和芙蓉,都是因为我超然的立场才肯协助我,否则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徐明表点点头道,叹了口气道:“杜爷,白七叔的事,蓉姑娘知不知道?”
杜云青摇摇头道:“恐怕不知道,一切要等今天切磋后,才能决定。”
徐明道:“决定些什么?
杜云青道:“看看玉龙寺的武学是否能有克制之策,假如凭武功无法解决,就得另外想别的法子了。”
两人来到地窖内,已经搬空了家具,只有一张小方桌,放着笔墨纸砚,此外就是一壶热茶,跟几十盏气死风烛以及六面穿衣大铜镜。”
杜云青显然很满意道:“徐兄,真费心了。”
徐明笑笑道:“我不是要表功,在短短几个时辰内,备妥这些东西还真不容易,尤其是这六面大镜子,找现成的还真难,我只好打发我手底下四大金刚,四处去借了下来,刚送到不久,明儿可又得麻烦那些公爷挨板子了。”
杜云青知道他所说的借,就是妙手空空——偷来的,事实上这种大穿衣镜也真不好找,只有大宅户人家,才有那么一两具,幸好是在京师,要是换了个小县镇,搜遍全城,恐怕也凑不齐这么六具来。
徐明帮着他把镜台都在恰当的位置悬好,又把那些灯都点上,挂在恰当的位置,地窖中顿时亮如白书。
徐明笑道:“杜爷,蓉姑娘下来后,您就把门栓上,车子就在门外守着,你们完事了出来,就拉那根绳子,通知我开门,我敢保证,这苍蝇都飞不进半只来。”
他笑得很暧昧,但是杜云青没察觉。徐明上去后,他一个人在四周又看了一下,调整了灯光的角度,使得铜镜中不会有点反光而影响出剑的手法,然后盘坐中央,静静地等待着。
过了一会儿听见有关门的声音,才站起身来,芙蓉脸红着地下来了,杜云青接着她道:
“还没到三鼓呢,你来得早了。”
芙蓉担忧地一笑道:“想起来您练剑了这个法子,那里还定得下心来,所以略作安排悄悄地出来了,刚好杜大姐也就来了,她是你的…”
杜云青道:“什么也不是,同一个祖宗罢了,芙蓉,你这一流宗主白干了,连雪地飞狐杜九娘都没听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