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晚上就回来了。和老师说东西没带齐,申请一晚回家。
石晏从水果店拎了一兜橙子,门打开时,下了两天暴雨的心豁然晴朗。
他很雀跃,想昂脸弯眼睛朝人笑,再说两句黏黏糊糊表达想念的话。
但石晏忍住了。他用力板着脸,将手里那兜东西朝前一举,表明自己现在处于生闷气的阶段,按照从前的流程魏闻秋应该揽过他的肩膀,再给他煮碗面。
结果门居然在面前又关上了。
石晏终于沉不住气,边敲门边喊:“哥!”
没人应。
他改为拍门:“哥——哥!”
拍到手掌疼,他嗷得一嗓子:“魏闻秋!”
门开了。魏闻秋人把着门,脸比他还臭:“你叫我什么?真是反了天了——”
他见缝插针一头就拱了进去,拦都拦不住。
“我跟你说认真的石晏,下次你再这样大晚上跑回来我说不开门就不开门——”
石晏嗯嗯应,一点没往脑子里去。他眼尖,换鞋时看见茶几上摆着瓶开盖的红药水:“你在家干嘛呢哥?”
“我能干什么,我看电视呗。我说话你听见没?”魏闻秋走路有点微不可闻地僵,抬头跟着看了眼:“磕了下,不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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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晏注意到了。书包一甩,趿拉着拖鞋,上去就掀人裤脚:“哪儿?腿么,你怎么了呀?”
“别乱扒——停,停!”说话间裤子已经被推了上去。膝盖青紫,破了大块皮,磕哪能磕出这样子?
“摔了,来给你哥擦药。”魏闻秋这才说实话,拉把椅子顺势坐下:“今晚就不赶你了,明天麻溜点坐车回学校,不放假不许回。”
石晏装听不见。他把药瓶拿过来,取了根新的棉签棒,蹲那小心翼翼地用棉签蘸取药水,再举着往伤口上涂:“怎么摔成这样呢?你小心点啊。”
“过几天就好了。”
石晏抬头看他一眼,哥眉头皱着,额边全是汗。
“很疼吗?”
“还行。”
他凑上去对着伤口吹,一低头,一截细脖子从衣领下露出来。
“出门不知道把头发抓抓。”魏闻秋看他后脑勺被压趴的头发:“多大了?明年都是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