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放在桌子上,身在方寸之地,极尽欢愉的目光透过窗口确凿无误地看到孤单的王
参议又在河堤上徘徊。
在接下来的黄昏,傅朗西意识到紫玉必须成为自己的妻子。
紫玉再来时,进门就说:“你得找个一起压床的人,莫让这床变得一边高一边
低。那样睡觉,后背容易进风引起咳嗽。若是天天夜里有人用身子贴在你的背上,
就算睡在石板上你也不会咳嗽的。”她将被太阳晒得清香扑鼻的稻草一把把地铺在
床上,蓬松的大床铺上被子后显出一股不能容忍的凄凉与冷清。傅朗西深深地吻着
紫玉:“主意是你想出来的,你得帮我实现它!”两颗眼泪顺着紫玉的脖子流进她
的身子里。紫玉解开领口上的第一个扣子,第二个扣子是傅朗西解开的,紫玉一缩
肩膀,白嫩的身子像月亮出山的样子一点点地往起升,身上的衣服则像蜕壳一样徐
徐滑落,堆在脚边。新铺的床很快就被他们碾压得平平展展,情绪激昂的傅朗西拍
着大床的里边,一次次快乐地叫着,这才是紫玉睡觉做梦的地方。紫玉说不出话来,
只能跟着他一阵阵地呻吟。紫玉依依不舍地走后,傅朗西突然想起段三国,仿佛明
白了那猫一样的眼睛在自己腰上扫来扫去的含义。
夜里,满面春风的傅朗西主动去了王参议屋里。王参议也有和解之意,不等他
坐下就说笑起来:
“我晓得前几天你没睡好,今日夜里可别舒服得像只死狗。这个紫玉,按道理
应该先帮我这老头子晒床草才对。你才三十郎当岁,床草晒早了,睡上去心里会起
火。”
“你这样想,可就辜负紫玉的好意了。我猜她是觉得不方便替你晒床草,万一
打翻谁家的醋罐子,没有东西赔。”
“才几天时间,紫玉就变得如此聪明,这是谁的造化哟?说句姑妄听之的话,
天门口上街到下街,这一千多号人当中,女人有好几百,也许是我老眼昏花,看来
看去,只有紫玉是个福相,谁能同她结下白头偕老缘,往后一定会逢凶化吉,遇难
呈祥。”
“王老慧眼识珠。只是还有一户人家,想必被你忘了。”
“我没有忘,但我确实没有将雪家计算在内。梅外婆也好,雪柠也好,她们身
上没有哪一点像天门口人。除非因为她们而将天门口地名改一改。”
“么样改?”
“在天门口前面加一个字!”
王参议用手指在空中依次写出,一耳一口一个王。
“王老如此高看雪家,莫不是有私情作怪。按说,我比你更熟悉梅外婆和雪柠,
我就没有看出这种天壤之别来。”傅朗西用力将满肚子的笑声憋在心里。
王参议变得格外坦诚:“那是你的眼光有问题。因为你的梦想比我的梦想强大,
所以你对我的梦想了如指掌。反过来你对雪家的梦想没有知觉,其中原因当然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