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都拉功力不弱,但却吃亏在见识太浅,他一来以为手中苗刀,锋芒绝世,无坚不摧,二来仗恃身有“十三太保横练”,能避刀剑鞭棍,遂对司徒潞斜肩砸到的“追魂索”,不愿闪躲,一式“斜拨云霓”,扬刀上撩,想把对方的长索削断,聊报金环被毁之恨。
但司徒潞的“追魂索”,是由十三根“铁线蛇筋”,合扭而成,哪里是苗刀能断?
既不能断?则软兵器见硬即弯,乌都拉左肩以上,遂被“追魂索”的索梢,重重鞭了一下。
苗刀削不断“追魂索”,“十三太保横练”也禁不起贯注内家真力的“钱线蛇筋”!“吧”的一声脆响,乌都拉失声惨呼,跄踉几步,背后被鞭之处,立即肿起了一条高高血印。
司徒潞既经“无为仙子”欧阳絮暗中嘱咐,手下那肯留情?追踪进手,连发绝招,施展“小追魂夺命连环神仙索法”,把乌都拉圈入了一片荡魄惊魂呼呼啸声的弥天索影之内。
“八霸坛”上,与“飞环霸主”乌都拉交情较深之人,自然是那如今身为“毒猬霸主”的“南荒毒猬”柳文宗,但柳文宗虽看出乌都拉不敌司徒潞,颇有生命之虑,却因适才“仙肌嫫母”余不邪已为此事斥责马空群,自己遂不便再向总督帮请命捷手。
又过十来照面,“飞环霸主”乌都拉业告身法凌乱,危机时现,性命已在呼吸。
柳文宗见状,委实忍耐不住,向“仙肌嫫母”余不邪微抱双拳,陪笑说道:“余总督帮……”
—语方出,“仙肌嫫母”余不邪便自脸色如冰,目光电扫“八霸帮”上的“六大霸主”,向柳文宗摇手沉声说道:“柳霸主不必多言,我知道你的意思,但‘八霸帮’全帮荣辱声誉,重于任何个人,那里能在大会才开之际,便即怕死贪生地贻笑天下?万一‘飞环霸主’真遭不幸,我必设法杀却司徒潞,替他报仇,帮中倘再有人对此多言,莫怪余不邪要以‘总督帮’身份,毫不容情,按照故违帮规处置!”
余不邪语音方了,“千人坪”中央战场以上的血雨已飞,“飞环霸主”乌都拉,被司徒潞纵身凌空,施“神仙三索套金蟾”的散手绝招,用“追魂索”打中天灵,裂脑毙命。
乌都拉的脑浆血雨方飞,一条高大人影,突然抢步入场,厉声怪啸,向司徒潞猛扑而去。 这条高大人影,便是乌都拉手下那位,号称“神力金刚”
的花皮蛮子。
“仙肌嫫母”余不邪高据“总督帮宝座”之上,正向“东海龙女”艾紫君含笑举杯,欲待饮酒,忽见如此情形,不禁勃然变色,十彩宫袍的大袖拂处,便把手持酒杯,遥向场中掷出。
“神力金刚”花皮蛮子尚未扑到司徒潞身前,已被凌空飞来的那只酒杯,打中了眉心部位。
“仙肌嫫母”余不邪的功力,委实惊人,这只细瓷酒杯,业已深深嵌入花皮蛮子脑中,几乎代替了他的鼻子部位,却不仅杯仍未碎,连杯中美酒,也未有所溢出。
直等花皮蛮子的尸身一倒,方流了他满脸酒渍与赤红鲜血,粉白脑浆,棍合成了一副不忍卒睹惨状。
这种情况,自然看得全场默然。
但仍有一阵声震四山的洪烈狂笑,自默然之中响起。
发笑之人,是“赤手妖龙”姬玉城,他不仅发笑,并在笑声收歇以后,手指“仙肌嫫母”余不邪,轩眉叫道:“余不邪,你处置的好!所用手法,也够得上称为一绝,照姬玉城看来,堂堂‘八霸帮’中,仅有你这‘总督帮’还可算是一位人物。”
余不邪冷冷看了这“赤手妖龙”姬玉城一眼,哂然未答,侧过脸儿,向“东海龙女”艾紫君说道:“艾小妹代我传令,命他们收尸掩埋,并献上各种佳肴名酒,请与会嘉宾,一面饮用,一面再彼此各寻对手,切磋武技。”
艾紫君如言传命,暂时使这“千人坪”上,又从杀气腾腾,转化为觥筹交错。
司徒潞姗姗举步,退出场中,但却未回归本座,竟直向东方赫,司马彦,聂小冰,悟非大师等所坐席次走去。
司马彦、聂小冰等,不知司徒潞的来意,尚以为她是来向东方赫有所质询,有点为她提心吊胆。
东方赫则目光冷冷斜睨,自那副精巧得可以表现喜怒哀乐的特制人皮面具之上,浮现出一丝阴谲笑意。
司徒潞走到席前,霍然止步,向东方赫一抱双拳,恭身说道:“小妹司徒潞,参见东方师兄。”
东方赫想不到司徒潞竟对自己这等礼貌,遂摆了摆手,冷然说道:“我是‘玄阴’门下的不肖弃徒,不敢当司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