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大哥教肖飞和白玲练习枪法,第一课程就是熟悉枪支。
肖飞和白玲在老头藏枪的石洞中,见那简陋木头架上摆放着各种各样的长短枪支。
肖飞暗暗惊叹,猎人大哥,一个人在这深山老林,以打猎为生,他是用什么方法,通过什么渠道搞到当今世界上几乎是每一个类型的枪支,这真是一个谜。
而且他把毕生精力用来研究这些枪支。难道他早就知道,中国和东洋鬼子会有一战吗?他们知道有一天会有两个年轻人会来到这里向他学习那出神入化的枪法吗?
一辈子只做一件事,那么他在这件事上就是世界第一。
每一支枪都包着一块布,把布打开,可以看到上面都写着一段文字,记载着关于这种枪支的一些特点和有关数据。
肖飞和白玲每拿起一支枪,都要反复观看,同时脑海里记下布上的说明文字。比如,大盖为什么叫大盖,套筒为什么叫套筒,金钩为什么叫金钩,等等。
肖飞和白玲都是十分有定性的人。这种熟悉枪支事,枯燥无味,一点也不能引起人的兴趣。但二人却干得津津有味。
特别是白玲,心很快就沉静下来。全身心投入道手上的工作中。
时间在学习中悄悄溜走。猎人大哥走进来,说:“小兄弟,闺女,先把活放下来,吃饭了。”
肖飞恭敬地说:“谢谢爷爷,让你忙饭给我们吃了。”
谁知一句话没说完,老头眼一瞪:“谁是你爷爷!”
肖飞吃了一吓,连忙改口:“谢谢猎人大哥。”
老头说:“尽说废话。”一甩手出了洞门。
肖飞朝白玲伸伸舌头。白玲捂着嘴,害怕笑出声来。
晚饭很丰富,石桌上摆了好几样野味,还有野菜汤、棒子面饼和一小坛子野山枣酿的酒。
老头说:“要喝酒自个倒。”
肖飞和白玲都说不喝酒。老头说:“当兵的不喝酒,少见。不过是好事。我自个喝了。”
倒了一小碗红色的山枣酒,端起来,一口喝了半碗。然后撕下一条野兔腿,大吃起来。
肖飞和白玲也不客气,学着山野之风,虎吃虎喝。老头脸上渐渐平和了,说:“嗯,还像那么回事。”
老头吃的很快,一转眼就放下了筷子。说:“停下!别吃了。”
肖飞和白玲一脸茫然,尴尬地放下筷子。其实他们刚吃了半饱。而且他们好几天都没有好好吃过一顿饭了。
老头起身,说:“睡觉吧。明天再练习。”
肖飞朝白玲看看,指指桌上的饭菜,意思是怎么了?不让吃了?白玲摇摇头,也是一脸的疑惑。二人没吃饱,但也不好意思说出来。
白玲摆摆手,意思是说:“算了,不让吃就不吃吧。站起身起身,把没吃完的东西收拾起来。
老头似乎明白二人的心思,说:“当兵的人没有时间细细品尝饭菜,吃饭不抓紧,就得饿肚子。去睡吧。”肖飞和白玲这才明白,他们吃得慢了,不符合当兵吃饭的要求。
老头可不是嘴上说说,全是来真格的,你一个当兵的不符合实战要求,就要受到惩罚,这样才能长记性。
老头对他们的训练,不仅是射击,还包括生活的方方面面。
虽然没吃饱,但也不至于饿肚子。但这件小事,却在脑子里留下深刻印象,成为一段宝贵的记忆。告诉他们永远记住,当兵的一言一行,都必须按实战的标准来要求。
这件小事,对他们的影响是终身的,为后来他们驰骋在抗日战场上,不断胜利,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老头和肖飞睡在石厅里,铺着兽皮,盖着兽皮。白玲睡另一个偏洞里,里面已经支起一张简陋的小床,倒是有铺有盖,也还干净。
白玲进洞之前,怯生生地说:“大哥,你忘了喂狗了吧?”
老头说:“它自己不会找吃的?稀罕你喂呀。睡吧。”连一条狗,要求都这样严苛。
老头说罢,兽皮朝身上一拉,立刻就响起鼾声。
肖飞却睡不着。山洞外面,漫天飞雪,林涛呼吼,峡谷震荡。这与世隔绝的山林,这与世隔绝的山洞,还有这与世隔绝的猎人大哥,都在他心里引起新鲜神秘的感觉。
山河破碎,身世飘摇,自己十几岁,就流落到荒山野岭,学习和鬼子作战的本事。山洞外面,北风呼啸,飞雪曼舞,一时心事浩茫,难以入睡。
白玲也睡不着,她想到昨天还在和鬼子以命相拼,今晚却在这神秘的山洞里玩着各种枪支,她又想到自己离开家乡,东奔西波打鬼子,也不知道老父亲在家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