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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克蕾丝二（第2页）

克蕾丝打断道。

“……嗯？怎么了？”

“您，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格兰德芙德捏着下巴仔细想了想：

“唔……这个嘛，我想一个导师保护好自己的学徒，那不是应该的吗？并且，如果我连自己的学徒都保护不好的话，在这一点上我并不是一个合格的导师，只能算是好为人师的愚者；而且另外的，我还挺喜欢你的。”

“喜欢……我？”

“没错，我还挺喜欢你的，我喜欢你身上那不愿轻易认输的意志，你的兄长们还有姐姐们无论是天赋还是实力都优异于你，而且在各个领域也有自己独树一帜的地方，可以说你父皇生下了一堆天才，但是你没有他们那样的能力。”

克蕾丝听罢，脸色有些尴尬：

“……您这是在夸我吗？”

“是，我是在夸赞你，但是我说出你的优点的同时也会说出你的缺点，这是我的性格，请勿在意。

但是你的父皇和我的想法不一样，你的父亲的角度来看，他觉得你是相当差劲的孩子，不但很多东西你都学不会，还要那么努力的浪费自己的时间，为什么不去挖掘自己其他地方的长处——这是他一开始的想法。

但是后来他明白了另外一点，对我说着庸才就是庸才，一项能力不行，其他能力也好不到哪里去，仅仅凭靠穷极一生的努力，也不会到达多好的结果——但如果是自己的孩子，我不就不会多在意了，这不是选拔人才，她应该过得更自由，她不应该和其他人一样成为不自由的鸟。

这就是你父亲对你说的这些话了，虽然我不太认同他的语气，但他用一个皇室贵族的角度去看待你，确实没有问题的，包括之后自己用父亲的角度看待你，那也是没有问题的。

克蕾丝，你享受着皇家的待遇，就应该付出相应的代价，拥有相应的责任，所以感谢你父亲对你的纵容吧；我也知道你不会领情，你有自己追求的东西，这在乎自己的选择。

所以我喜欢你那平凡的意志，这和世界上绝大多数人一样……所以我觉得一味的用天赋去衡量一切这件事情是不是太残酷了，因为你是皇室贵族就应该是优秀的代表，这件事情是否太过于绝对了——出身又不是自己能够选择的，自己的后天也无法达到别人的期待，那样是否对你来说太严格了？”

克蕾丝认真地听着格兰德芙德的话，或许她确实在很多方面确实算不上多有能力，但是为人的品质，就单纯善解人意这一点，和她的其他与她的兄弟姐妹比较而诞生的缺点来说，这才显得突出一些的这一点或许就是她唯一可以拿来说的优点了——但她对此摇摇头：

“这不算严格，这是注定的。”

她微笑，脸上没有一丝无奈，甚至毫不为自己的命运感到屈辱，或者是有半点儿接受他人怜悯的意思，那副表情，说是自豪也算不上——平静，太平静了。

以至于，格兰德芙德“嗤”地一笑。

格兰德芙德她叹了口气：

“是么，我懂了，你真的是个安分的好孩子，唯独在这一点上，我不如你……这就是平凡带给你最强的力量么，你的这一份优势，一旦面临不安，瞬间就会支离破碎……已经开始破碎了，你这让我想起我过去那段安稳的日子，每一段都是美好的回忆，但是一次次的破碎之后，我就再也没有你这样的一份安稳了。”

“您……羡慕我？”

克蕾丝带着怀疑的语气问道，对自己内心弹出来的一个想法将信将疑。

“可怜你。”

格兰德芙德淡淡地回答。

听到这话的一瞬间，克蕾丝抬起双眸凝视着导师的瞳孔——她很少敢于直接对视导师的眼睛，但是这个问题，她的好奇心大于那份慌乱，克蕾丝很想知道答案——但是格兰德芙德的眼神实在是太冷了，那样子简直说不上有一丝算是人情温暖的味道，只好，自己刚想说出的话咽了下去，吐了出来一句其他的：

“是嘛……我想我暂时还用不上。”

克蕾丝的瞳孔缩了一下，带着微笑说。

而格兰德芙德闭上眼，扭过头看着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