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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毛毯山地深处24（第2页）

“记得赶回来杀死我，我大概，还有两个多月的时间。”

可能是因为平日里隔着面具交流的原因，如今修斯在摘下了面具说话时，沃斯托克才感觉到这股声音的嘶哑感不是因为隔着清道夫的那块模具里刻出来的合金面具。

听着修斯的声音，沃斯托克想起什么，动了动嘴唇：

“你……不是要夫人杀死你吗？在昨夜呈递的信件中，我已经写入了信件的内容里，届时夫人会特地来了一趟奥俾斯，如果破坏这一份约定，我的意思是，让人跑空了，这样好吗？”

“她会理解的，再说了，是谁都行，我只要不是死在悲怨手里就行。”

“怎么？”

“没怎么，只是那晚和你说过话之后，我第一次真正意义上感受到了死亡给我带来的恐惧——这半个月来，我开始会害怕死亡了，我深刻地感受到死亡距离我是如此的接近，死神就好像悬挂在我生命倒计时的钟表上，等待着某一刻我再也控制不住的时候，为我敲响丧钟。”

沃斯托克沉默不语。

修斯看着沃斯托克没有回答，继续扯着嗓子讲下去：

“我有点开始明白了，包括开始憧憬你要的未来，我发现我上次的想法才是最自私的，我擅自把生命廉价化了。”

修斯说完，露出一脸的苦笑，是一种被折磨到灵魂死亡一样的空洞，但是过去的记忆以及原有的乐观性格造成的肌肉记忆那般的笑容，丑极了，令人回想不起曾经的美好。

沃斯托克好像是想到了什么，又张开了嘴巴：

“传说中，毁灭神为这个世界留下了回溯的圣器，如果我找到的话……”

沃斯托克话音未落，就看到修斯的脸像悲怨一样狰狞地咧开嘴巴，那个动作的幅度很大，那虽然不是修斯故意的，但也不由得停下了话语。

修斯见状又戴回了面具。

“果然，这样做的话更对不起你啊……你作为生命所拥有的一份尊严。”

沃斯托克在内心想着，走到修斯面前，搭着修斯的肩膀。

“你今年几岁了？”

“六十三……吧？怎么突然问这个？”

“你的头发不会变白啊。”

“嗯。”

沃斯托克放下了手，给了修斯一个拥抱。两人的胸口没有贴到。

随之沃斯托克看着修斯，把左手搭在了右肩上。

见状修斯立马会意，也对着沃斯托克如此。

“我等愿献上自己的头颅！”

两人异口同声，将左手横在了脖子面前。

礼毕，沃斯托克笑了一声：

“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