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见舒没有劝人的习惯,默然欣赏窗外夜色。
一半是自然风光与人工相辅相成的湖景,一半是充满科技和现代元素的街景。
被忽视的感觉让凌挽苏自在,像刚才在车里那会一样,放松下来。
时间缓缓流淌,墙上的钟复古华丽,衬得分秒都金贵。
过了不知多久,喝够了,也安静够了。
倾诉欲像被春风吹了一旬的花园,茂密繁盛地生长。
凌挽苏乍然开口:“好怕我今晚又梦见你。”
这话题正中下怀,梁见舒问:“为什么,梦到我是噩梦吗?”
“美好,但是没意义。”凌挽苏实话实说,梦见梁见舒怎么会是噩梦,可是她不喜欢。
她醉后的话比平日还要清醒。
一句话让梁见舒失了神。
说得对,没意义。
但也不对。
因为她跟凌挽苏不一样,她找的是“药”。
凌挽苏见她不语,主动提起:“你不是想听细节,跟你说吧。”
桌上的酒都很名贵,她又愿意花时间陪着自己,既然知道她有目的,凌挽苏不好白占便宜。
“之前不想说是因为,你不觉得,我见过你一次就频繁梦到你,像个没见过世面的花痴吗?”
频繁梦见。
没见过世面。
花痴。
她每说一句,梁见舒的脸色就难看几分,咬紧了后槽牙,但没打断。
凌挽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发觉,“在书店见到你后,我总梦见一段相似的内容。”
“我跟一个女人在领证,打开结婚证,看见戳了印的合照。她跟我说‘你再笑深些会更好看’,但我感觉跟她不熟。”
她回忆的声音轻柔,中间刻意压着嗓音,缓慢冷淡地模仿了那句话。
梁见舒点头:“那个女人是我?”
原来在她耳朵里,自己说话是那副腔调,难听。
“是。”室内温度高,凌挽苏感到脸发烫。
梁见舒记得不止一段:“后面呢?”
想了一下,凌挽苏接上:“我们坐在车后排,你看窗外,我抹护手霜。然后进房间,我站着,你坐着给我戴钻戒。”
画面没多少情意,仅仅像在试戒指戴上合不合适。
“就这些?”
“嗯,我梦完想不起你是谁,还很困惑。后来有次又见你路过书店,才想起来。所以那晚在山庄遇见你觉得巧,就过去说话。”
梁见舒追问:“除此之外,有没有惊悚的画面?或者把你惊醒的片段?”
“没有,我的睡眠很好。”
凌挽苏醉了还不忘翻旧账:“没人打扰的情况下,能一觉到天明。”
梁见舒被点,缄默不语,沉沉看着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