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他知道,桑大明夫妇还留着自己的一份财产。那是一个难以言说的数字,眼下还不会很信任地交给他。
这方方面面的互相牵制,互相纠缠,哪一方面都受其他因素的影响。任何一方面如果迅速恶化,都可以使得其他的所有方面跟着崩塌。
如果桑大明现在站起来说,丘云鹏,我不信任他,我对他怀疑,那么也可能整个局面都会坍塌。
或者作家袁峰说,我不信任丘云鹏,我撤出去,那么也可能造成其他方面对他信任的坍塌。
也可能何文魁说,丘云鹏,我不相信你的资金能够到位,我们的合作不谈了。他失去了这个和何文魁合作、把大北国宾馆拿过来的说法,也可能导致所有的文化人对他失去信任,整个局面坍塌。
也可能茉莉会说,丘云鹏是个骗子,他根本拿不出在电视台做节目的八十万。只要她对这些男男女女一说,他勉强维系的信任也可能坍塌。
一面坍塌,多面坍塌,全部坍塌。
当然,也可能一面成功,方方面面都成功。
任何人把任何一笔钱交给了他,再少的一笔钱,十万、二十万、三十万,他都能把这个局面做成一个天衣无缝的局,大局。
让人人承认,他有亿万资产。
或者,哪怕电视台这里,先不急着跟他要钱,先让他上上电视,做一回节目,他浩浩荡荡一讲,企业文化一张扬,形成点影响,对他所操作的这个群体形成一点新的调动,产生一点新的信心,趁机抓住可能增加的一点点机会,再套来哪怕是一点点钱,他就可以把这个局面启动。
现在的问题是,哪一个方面都停在这里。
十五 年关难过(1)
财运和桃花运真是平行发展,同期而至。
春节越来越临近了,丘云鹏一筹莫展。
然而,他并不慌张。他静静地、耐心地等待着。
在等待中迎来失败,或者迎来成功。他不断地念诵经文,抄写经文,不断地焚香跪拜。
春节前的时间很涣散,整个京城没有一点商业气氛。无数航班把麇集在这里的生意人送到天南海北去了。越临近春节,京城越冷清了。
中华文化俱乐部筹委会的那些人也越来越和他来往少了,大家都在忙自己的事。
茉莉好长时间没有来了。
胡冶平和高牧连电话也不通了,似乎已经开始找别的路子了。
桑大明去外地还没有回来。
何文魁,大北国宾馆那里,只问了问这边资金的情况,显得更冷淡了。
四川火锅城,他倒还去吃过饭,沈西妹照样大面上过得去,亲亲热热的,但是两人的关系也发生了变化。上过床的经历好像不存在了,倒是店里的两个四川小妞被他分别套出来供他出火,使他在这个年度征服女人的战绩表上增添了两笔极为惨淡的记录。
财运和桃花运,真是平行发展,同期而至。
电话铃响了。他赶紧过去抓起来,整整一天没有电话铃声,这种冷寂让他感到死亡的气味。
喂,哪一位?他一瞬间就提起了底气,显得日理万机,忙碌而又威严。
对方的声音杀气腾腾,使他毛骨悚然:丘──云──鹏──,对方咬牙切齿地说道:听出我的声音来了吗?
他咝地一声倒抽一口冷气。这是在海南被人雇来追债的黑社会小头目,杀人不眨眼的打手熊阿仔。
好哇,丘云鹏,总算找到你了!怎么办吧?
他还在为丘云鹏的债主追债。
丘云鹏在电话里按照道上的规矩把该说的话说了:是他欠的钱,他是要还的;不是他欠的钱,他一分不给;现在没有钱,那是明白的;一个办法,只有缓一缓;过了年,京城的生意做起来,该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