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音符在楚余的手中灵动跳跃,时而像温和的羽毛在轻盈飞舞,又像是美好的精灵在抚慰人心。
美好纯净的音乐,是安抚人们心灵的最好方式。
楚余想起了几年前。
秦宿那时依旧易怒暴戾,时而发怒了就摔砸玻璃陶瓷,甚至是价值连城的玉石。
当时秦宿精神力也不稳定,仆人们根本不敢靠近。
楚余刚刚放学回家,放下书包就听大厅前秦宿那暴怒摔砸东西的声音。
众人皆害怕地打着哆嗦,只敢在秦宿大厅的远处战战兢兢地候着。
谁都不敢惊扰这尊可怖的煞神。
他们秦宿怒极,会随时要了他们的命。
没人敢上前叨扰,甚至说上一句话。
……
楚余神色平静地越过那地上的一地碎渣,也没有立刻劝秦宿停下。
反而是秦宿看见楚余的身影时,低眸停下自己的手,那手臂上布满暴起的青筋。
秦宿的面色阴郁寒冷。
楚余在大厅不远处的钢琴前坐下,待秦宿停下后,抬手按动琴键,弹奏了一曲《给爱林德的诗》。
动人的曲调仿佛让冷凝的空气都开始融化。
他不像其他人一样对秦宿望而生畏,以某种另类而又胆怯目光来表示自己对秦宿的畏惧。
他在用自己的方式来治愈秦宿。
或许是一首曲目,或许是一副画,或许是一碗温热的粥。
楚余在用自己的方式告诉秦宿。
他不必担心。
他并不是孤身一人。
……
或许从那之后起,秦宿很少再动怒。
当然,这也仅限于楚余在的时候。
秦宿渐渐去严格要求楚余的回家时间和离家时间限制。
楚余自高中起,晚上八点后就从来没有出过家门。
周末去找纪隽舟和安子韩,不出三个小时,秦宿就会派车来接。
几乎是楚余到哪,秦宿都能找到自己。
他身边的那些屈指可数的朋友,有的秦宿比楚余还记得更清楚。
楚余停下弹奏的手,他从回忆里脱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