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露面,气势稳健一如既往。
王爷的亲兵便渐渐安稳下来。
何忠平被殷岩柏身上气势所震慑,也不敢再继续叫嚣,他翻身上马,抬手遥遥指着远处的山头,“就在不远处。”
远的都看不见营地的样子,这还叫不远?
殷岩柏哼笑一声,拱了拱手,“既是圣上之令,臣弟不敢违抗。只是不知,究竟是何人断言,这是大风病呢?”
他眯眼看着何忠平。
何忠平不敢正面与他对视,视线飘忽左右,“呃,是王爷身边的随从被人抓住,大风病已经染到脸颊,被太医发现确诊。”
说话间,人群忽然散开一条道。
几人握着长矛,紧逼着一个低着头,手被反绑在身后的人往包围圈子里来。
距离近的人看见他的脸,似乎被吓了一跳,低声惊呼着,更往两边撤开。
待那人进了包围圈,手持长矛的人更是将圈子围紧,谨防有人想突围出去。
包围圈子里的人,瞧见这低头被绑之人的脸,纷纷惊呼退让。
殷岩柏眯眼看他,身形不由一震。
魏京华也细细看去,只见那人脸面肿胀掀红,鼻下两颊还冒出疱疹一般的东西……已经看不出原本五官的模样,只见如今整张脸骇然可怖……叫人胃部都不舒服起来。
“还请王爷起行!”何忠平拱手说道。
殷岩柏提步向外走去,何忠平指明了路线。
本来他们要从帐中穿行。
但如今为了避免他们把“病气”过给旁人,只好逼得绕道而行。
晋王爷一帮子人走在中间,长矛守卫护在外头,行进速度颇慢。
“晋王爷!”
一行人刚被押解到营地之外,忽然有人策马追来。
“寇七郎莫再靠近了!”何忠平高声嚷道,“您昨日和晋王爷一起回来,如今没有发现异常,已经是万幸!您若再靠近,就要跟晋王爷一起迁走了!”
寇七郎根本不听他的劝,打马继续向前。
“寇七站住!”殷岩柏高喊一声,“你要留下来!”
寇七脸面一僵——他不是不明白殷岩柏的意思。
昨日还好好的,今日就突发瘟疫……就算是传染之症,也不可能爆发的这么快吧?一点儿预兆都没有?
怎么看都像是有人故意陷害。
但没有什么比圣上的安危更重要,即便被陷害的人是晋王爷,出于对圣上的保护,也要先把有疑点的人给隔离起来。
他做为晋王爷的挚友,理当趁着这机会,查清事情的来龙去脉,为晋王爷证明清白。
可是……寇七郎的目光落在晋王爷近旁,那个纤细高挑的身影之上。
她净白的小脸儿在阳光之下,皎洁生光。
她眼眸沉沉,了无笑意。
忽逢这样的劫难……若是他能陪在她身边,该有多好!
哪怕……哪怕真的要染上瘟疫,但在她最痛苦、最艰难的日子里,他能与她作伴,便是苦,也会变成甘甜吧?
昨日,她亲口说,晋王爷曾经救了她和丫鬟的性命……他惊讶之余,还没问清楚是怎么回事……
如今,她却又要和晋王爷一起
被隔离,一起共患难……
为什么老天不让当时在帐中的人是他呢?
“寇七快回去!”殷岩柏又朝他喊了一声,头也不回的向远处刚刚撘起的营帐走去。
何忠平几乎是提着一口气,一直不敢吐净的把人送到了新营地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