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道:“还没有。”
梁轻道:“臣以为,将其贬为奴籍后……不如剃成光头,遣送寺庙,每日扫地扛水,吃斋念佛,静心思过。”
梁轻觉得,寺庙应该不算是个阶级分明的地方,一般人不敢放肆,而且在都城,不算是把人赶走。
皇帝一愣,顿时笑了起来,莫名笑了片刻,道:“表弟的想法倒是有意思。”
梁轻不动声色地等着,内心却有些叹息,他作为一个权臣,却因为利益捆绑,说的话比外面那些真心为南越江山着想的老臣还有用。
而且大越国的这个皇帝也是没什么主见,所以才被权臣左右,梁轻叹了口气。
午后,梁轻在自己的书房整理原主的往来信件,争取摸清楚朝堂现下的情况的时候,外头忽然有人过来禀报,说:“大人,天牢里的那位萧公子……”
梁轻一惊:“出什么事了?”
那人道:“他跟人打架!”
梁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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狱中闹事并不罕见,况且昨日梁轻也发现,那些狱卒面对犯人颇有些落井下石的嘴脸。而萧承衍性子正直,才痛失母亲,正处于悲痛之中,很容易情绪过激、出现矛盾。
梁轻赶到天牢时,萧承衍已经被好好地关押了起来。
他皱着眉,脸色很难看,虽然是重生,但这具身体没有内力,又被下了药,他的武功连一成都施展不出来。
这令他非常懊恼,再加上得知他母亲已然逝世,萧承衍即便在上一个人生中做到了冷情冷心,此刻也有些悲痛和无力。
但他不是沉溺于情绪中的人,很快调整了过来。
他的目力和听力很好,注意到动静,一抬头,就看到被推着进来的年轻男子,身穿锦袍,神色冷淡,五官却是长得极为精致。
正是梁轻。
萧承衍以往倒不觉得对方相貌如何,神色阴测测的,令人厌恶,此刻忍不住打量了一番,发现对方面容俊美,神色却是苍白倦怠。
老狱卒解释当时的场景:“萧公子和今日送饭的狱卒发生了口角,然后打了起来,应当是他先动的手。”
梁轻一扭头,看到那位被打成猪头的狱卒,沉默一阵,回头道:“发生了什么口角。”
他的眼眸静静地落在萧承衍身上。
正直又君子的龙傲天一定是被激怒了,才不得已出手的吧?
捂着脸的狱卒道:“我只不过说了昨日豫王妃自缢的事,他竟然抓着我的领子作势要打我!他一个奴籍……”
梁轻明白了,虽然豫王妃的事情大家都已经知道了,但落在这些小人眼中,必然会不嫌事大地过来嘲讽一番。
这不是,萧承衍才被贬,就有人自以为高其一等,在身份上蔑视他人了。
梁轻淡淡道:“拖下去杖责二十。”
旁人傻了,道:“大人?”
梁轻道:“当今陛下最重什么?”
旁人不知,梁轻演戏上头,又道:“最重孝道!陛下待太后左右,极尽孝道,这人言语却如此轻浮,当面对人生母言语不逊,岂不是罔顾的陛下的孝义?!”
众人皆愣,梁轻拿出权臣风范,继续补充:“况且,本官想打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