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后毕竟身在朝堂多年,眼神随即又复凌厉,冷笑道,
“温琢,你别忘了,你更没资格用这件事来责问本宫。你视他如父,如今不也是独善其身?”
“你可知本宫为何杀温家全家,却独纵你活着吗?”
姜后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温琢试图起身,却被锁他的链子又绊了回去,只得坐在冰上复礼,
“再谢皇后娘娘不杀之恩,但奴不知娘娘为何饶我。”
“月儿她昨日——”姜后话尽于此,余光瞟向温琢,见温琢双手不自觉地攥着衣角,但面色未改。
“娘娘不必理会公主的求情。”
他分明紧张,却硬要装作一副不在意的模样,像极了那个人。
姜后冷笑,接着道,
“我的女儿怎会这般愚蠢,只知下跪求情?她昨日向我引荐了几位人才,本宫都觉着差点意思。”
“但若以你来换孙海波,十分划算。孟元秋他冥顽不灵,想必你定不会重蹈覆辙吧?”
“皇后娘娘如何笃定奴会为您所用。”
温琢直视他,言语谦卑,却无惧色,倒像是与她博弈。
只可惜她姜梧,从不做无准备之事。
“你若是不为本宫用,那这张供词,便是你陷害朝臣的铁证。户部尚书一向反对本宫执政,届时本宫凭这份供词,先处置了他,再说你温琢攀咬,为可怜的老尚书平反,如何?”
姜后面上带着不屑的笑容,
“魏屹是愚蠢了些,但奈何他听话。”
“若你也听话,本宫就许你洞烛堂的诏狱之权。你不是一直觉着孟元秋含冤吗?你助本宫大业,也可暗中调查你想查之事,本宫承大统后,便为孟元秋平反。如何?”
温琢只觉得寒意更盛,一时目眩。
要么背上陷害朝臣之名,死的不明不白。
要么和魏屹等人“同流合污”地活着,却能得一个为老师平反的机遇。
无论是谁,都会选后者。
而姜后,似乎也早已算透他会一步步走到今日,别无选择。
“好好养好身子,在清明祭礼前。”
交代完最后这句话,姜后起身走出了冰室。
他不由得开始怀疑,这天下的棋局,谁才是执子之人。
人人都似布棋局,又人人皆似盘中子。
而后陷入了无边的梦境中,梦中的棋盘无边无际,他怎么找也寻不到尽头。
温琢被洞烛堂的酷吏送回公主府时,已陷入昏迷。
青潜刚好路过大门,忙吩咐小厮一同抬人,
“快将他扶屋里去!我去找叶神医!”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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