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以惊人的速度赶了七天七夜的路,原本到北方至少要半个月的时间,现在却仅以一半的时间就到达了。
傍晚时分,马车赶在吉时前抵达了黑风堡。
新娘穿戴着凤冠霞披,在两名丫鬟的搀扶下进了大厅,在众人的喧闹中,原本昏昏沉沉的新娘,意识稍微清醒了些。
怎么这么吵?好像有人从两旁扶住了她。奇怪了,她怎么觉得浑身无力……
就在新娘怎么也想不透,仍在迷迷糊糊的状态下,她已任人摆布地拜了天地,完成一切仪式。
不管了,等她睡饱了再说吧!
接着,在黑府的其他丫鬟们簇拥下,她被送入了新房。
对于这始终站不稳的新娘,众人都无任何疑问,因为大家都一致认为,新娘是南方的姑娘,又是个千金小姐,赶了七天七夜的路,一下马车,又没有任何歇息地立刻拜堂,会站不稳是理所当然的了。
另一方面──
“恭喜啊!黑老爷、黑夫人。”
媒婆一高喊送入洞房后,四周的恭喜声便不绝于耳,黑子逸和舒雨荷夫妇俩听了,简直笑得合不拢嘴。
“谢谢,请大家尽情享用!”
“子逸,我总算有个媳妇了!”舒雨荷高兴得都快飞上天了。
女大十八变,两岁的琴儿就已经这么可爱了,不知道十七岁的她是如何的美丽?她真是迫不及待想立刻去见见蜡呢!
“荷,瞧你高兴得跟什么似的,又不是你当新郎。”黑子逸趁着众人都举杯饮酒时,轻捏着身旁人儿的俏鼻,指着被众人围着敬酒的新郎倌说道:“你儿子都没你高兴呢!”
“我都七老八十了,不要对我做这种动作,好像我还没长大似的!”舒雨荷拍掉他的手,吐吐粉舌。
“还说自己长大了!”望着妻子俏皮的模样,黑子逸只能无奈的摇头失笑。
“咦?你想去哪?”见爱妻突然变了脸色,二话不说地就任新郎倌那儿走去,他赶紧将她拉住。
今天是儿子的大喜之日,他的爱妻不会要在众人面前骂儿子吧?
“去叫皇笑一笑啊!他要是再继续摆着那张寒冰脸,我担心琴儿会让他给吓跑!”
她千盼万盼,整整盼了十五年才将琴儿盼进门,她绝不允许儿子用那张冷脸把人家吓跑!
黑子逸连忙圈住爱妻的腰,也不管这样合不合礼数,只担心一时冲动的爱妻会坏了大伙开心的气氛!
“荷,你是当婆婆乐晕了不成?难道不知道,皇从小到大就不常笑吗?你放一百个心,琴儿不会被吓跑的。”
“真的吗?”舒雨荷狐疑的问道。
“真的。第一次见面或许会吓了一跳,但相处久了,琴儿就会知道冷漠只是皇的外表罢了。她会了解的,因为他们是要做一辈子的夫妻啊!就像我们一样。”黑子逸在她的耳旁轻轻呵气。
“不正经,有人在看!”舒雨荷匆匆地跳出了他的怀抱,脸颊上满布的红晕泄露出她的羞涩。
众人见此,笑意怎么也憋不住,全大笑了出来,两人恩爱的样子为今晚的喜宴更增添了一丝温馨。
一对龙凤红烛正熠熠燃烧着,木雕大床上的新娘却坐不稳的左摇右晃着,要不是丫鬟一左、一右的扶住,她早就软倒在床了。
“多多,我们真的要用那种东西吗?”草草将新娘揽向自己,面有难色地看着多多从袖口掏出紫色瓷瓶,倒出白色粉末,加入茶水中溶解。
“不用也不行,照时间估算,迷药的效力就快没了,小姐随时都可能会醒来,要是刚好在这个时候清醒,不就功亏一篑了?老爷一定是想到这点,所以才给了我们这瓶春药的。为了平安度过今晚,只好委屈小姐了。”
多多轻轻地掀起了红头盖,将杯口放到新娘的唇边,一口一口的喂入。“现在只要等姑爷来就行了。”
“嗯。”希望姑爷别太晚回房才好,否则药效一发作,小姐会很难受的,草草暗忖着。
正当两个人在想新郎倌什么时候才会来时,从喜房的门外传来了交谈声,一道是温和中夹带着戏谑的笑意,另一道则是冰冷如索命阎王,令人忍不住打起哆嗦。
“皇,你看看,就是你老摆着那张寒冰脸,难怪没人敢来闹洞房。”黑焰神瞄了他一眼,不赞同的啐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