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钱?没钱还想着上镇上胡吃海喝!”
“我只是说说,又没真要去……”
徐浅忧推开饭碗,撅起小嘴,还像以前那般耍小性子,“二婶真是甚么话,刚刚还说要给我买吃食呢,现在又说不是要真去。二婶莫不是把我当小孩子耍弄?”
郑氏左边不是,右边也不是,一个头憋得两个大,连忙将求助的目光落在徐梅梅的身上。
徐梅梅正把饭桌的一切当笑话看呢,没想到和二嫂的目光对上,心中顿时一阵厌恶。
她之前找徐浅忧说话,已经惹了一身的不是,现在正愁见到冤家如何说道才好,万不想在此时再和她招惹上的。
奈何她平时没少受到二婶的好处,聪哥儿也是个伶俐的,若真有大造化,她现在先留个善缘,以后也是一个依仗。
徐梅梅将这一条条的利弊从心中过了两遍,最后终于考虑好,凑到母亲身边撒娇:“娘啊,我的头油用完了,也想去镇上转转呢?明个儿让我跟着二哥一起去呗?”
徐老二在镇上布匹店做跑堂,天天都要去镇上上工的。
钱氏最疼这个小女儿,她说的话就没有不应的。
村子里也有右街串巷的货郎,卖的头油香胰子也不算差,可徐梅梅非说那镇上铺子里的好。
钱氏宠爱她,就由着她去镇上采买花大价钱。
此时听了女儿提起,钱氏上哪还记得发怒的事,转身哄她去了。
郑氏悄悄松了口气,对徐梅梅更加感激。心里想着回去将钱藏深点,没想到吃完饭,钱氏就将她留下来,让她必须马上将私房钱交上来。
郑氏回到房间里如丧考妣,先巡视一圈,确定门外窗边没人后,才将角落的柜子挪开。将地上从左边数的第三块砖撬开,从里面拿出了一个酿酒的小坛子。打开封口,掏出小布,里面放着两吊钱。
“聪儿他爹,这可是好不容易攒下的,难道真要给了娘不成?我还打算带着聪儿去镇上吃两顿好的呢!”
徐老二斜躺在炕上,半眯着眼,冷哼一声:“现在知道为难,刚刚做甚么好人,还要给忧儿丫头买吃食,我咋没见你大方过!”
郑氏咬住下唇,目光闪烁,对自家的男人却没隐瞒,“我挨娘的那顿打都是叫这小蹄子挑唆的,当然要找回来。没想到她不上当,还被老三家的咬了一口。”
“你莫要着急,这丫头明年就要嫁到老宁家了。那家是甚么穷苦日子你还不晓得,嫁过去也是受苦的,到时候且有她受的。”
郑氏想想也是,老宁家只有宁老哥和宁致远两人,家里连个懂操持的妇人都没,日子过的很是清贫,嫁过去注定是要受苦的。
郑氏心里一阵暗爽,就算忧儿丫头是村花又如何,到头来还不是要过面朝黄土,在地里刨食!
另一边的徐浅忧也从侧边打听清楚老宁家的情况,原主那辈子对宁致远并不在乎,就只知道他家里穷,却不晓得穷到家徒四壁的地步。
杨氏叹口气:“唉,说起来宁老哥当初的日子过的也不差,若不是嫂子生病欠下外债,日子何苦过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