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也是被冤枉的。”
她不甚在意道。
“……”
张织秋不想跟她争辩,觉得两人的对话委实没有什么营养,转而也就闭嘴了。
她将自己抱作一团,埋头窝在膝盖中,心想要怎样才能出去。
红绫,红绫她会知道自己被关了进来吗?
不行,她转而打消了的这个念头,红绫她一个人在宣室宫一定也很不容易,自己不能再给她添麻烦了。
她顿时陷入了一阵无望和沮丧。
那个宫女不知什么时候挪了衣裙,端坐在了张织秋旁边,仔细打量起她:
“你是永巷来的?我怎么好像没有见过你,你叫什么名字?”
听她这么说,张织秋以为她也是永巷的宫女,泪眼婆娑地抬眼望过去:
“我叫张织秋,是永巷的宫女,你也是吗?”
那个宫女也不回复她的话,神采奕奕道:
“我叫……李鸢,跟我讲讲,你怎么进来的?”
正好满腹委屈无人控诉,她便将自己的经历告诉给李鸢了。
李鸢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熟稔地出声背出了宫规:
“宫女太监盗窃者,按财物贵重为计,重杖三十,苦役七日。”
张织秋听后无奈地望向她,这算是在安慰自己吗?
“可是我本来就是冤枉的。”
她垂头丧气地低下头。
李鸢往后一靠,转过头看向张织秋,目光在她身上扫了扫,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意,她歪着头,开口道:
“要我说啊,当时你要是决定跟他一同卖了那枚玉佩,也不用受这种皮肉之苦了。”
张织秋却不甚服气:
“怎么能这样嘛,本来就不是我的东西。”
李鸢抿嘴而笑,脸上带着一种世故的表情:
“在这宫里都是拜高踩低的,凡事都得讲个站队,倘若你与他们利益不一的,自然是能拉你当垫脚石就当垫脚石喽。”
张织秋并没有很赞同她的话,临了才反应过来,这个李鸢看起来比自己年龄还小,怎得对这宫中的规矩这么了解,讲话也是老气横秋的。
张织秋满腹疑惑:
“那你呢,你怎么进来的?”
“这个嘛……”
李鸢挠挠头,将衔在嘴里的稻草吐了出来,一边用手拎起另一根地上的稻草,在手指间随意地绕着。:
“我嘛,我就是一时贪吃,去御膳房偷东西吃被逮住了。”
张织秋半信半疑:
“怎么看你半点也不着急?”
“我自然不急啊,因为马上就会有人来捞我了。”
李鸢自信地笑嘻嘻。
好吧……
张织秋没有再多想,她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