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猬草坡
哈欠~~刀疤跟在队伍的最后面不住的打着疲惫的哈欠。刚想张嘴喊住六指,问一问能不能今晚在这里休息。说是今晚其实月亮已经偏西不少,要是再往下沉一下,都能把对面的朝阳给蹬出来。
“喂……”刀疤刚张开大嘴,前面的一些人已经悄然的停了下来。
每一个人都是横七竖八的在地上草草的一坐也不管什么泥不泥,草不草的。疲惫的像刀疤这样的躺下就是呼哈呼哈的打起响亮的呼噜声;还有些精神的像铁虎就不停的敲打自己的走麻木的小腿肚;像吴三德绝对是个例外,明明也很疲惫偏偏强打起精神往草丛里钻,那里的蛐蛐叫声响,就往哪里去。
“我是…哄你…玩的,别瞎……”郝泰的话还没有说完,蛤蟆一样的大眼皮就像灌了铅水一样的沉重,前开始还挣扎了几下,最终还是紧紧的闭上。当他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已经是被身上浓重的露水冻醒的。昨天晚上只能是太累了,就连保暖用的狼皮毯也忘记了盖在自己的身上。
天阴沉的很,不过听鸟叫声,大概已经过了辰时,看来时间已经不早了。郝泰睡着心里不踏实,抬头看了一眼前后的人,都还躺着没有动,这才展开毛毯铺在身上,安心的又躺了下来。
“是谁他妈的砸我!”郝泰还没有睡是在,就感觉被重重打了一下,头顿时蒙蒙的,耳朵都是嗯嗯嗯————连续不断没有间歇的嗯嗯嗯声。郝泰一下子就傻掉了,用激烈的行为泄心中的惴惴不安的恐惧。
其他的人睡的再死,在荒郊野外的也要保持三分清醒。众人都是腾地一下子坐了起来,手中暗暗攥紧自己的武器,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尤其是浓密的草丛,繁茂的树枝。能够隐藏的地方他们都不敢掉以轻心。
“咋地啦!咋地啦!”刀疤就连后知后觉都不如,也是突然地簸箕而坐,一副还没有睡醒的样子,咋咋呜呜。
“我被人砸了!”郝泰就像是在外面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样,见谁都要哭诉一样,他的手里还拿着一个比炭球还黑的东西在空中挥舞着。
“你被瞎晃,晃的俺头疼。给俺看看。”刀疤也不知道跟谁学的,神经显得异常的粗壮,像六指独眼这样高手的都紧张不已的时候,他居然还有闲情关心砸中郝泰的是什么东西。
六指天眼开门和军师之所以紧张是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袭击郝泰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尤为关键的是他们各自强的听觉、视觉、嗅觉和感觉(预感)都能有察觉到有什么危险的来临。
“这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呀?”刀疤用单手将像脆梨般大小,黑色的毛柔柔的球在手上不停的抛上抛下。“这玩意儿确实有些压手,你没事儿吧。”
“没事儿?你看看我头上的大包,我能没事吗我,哎呦~~疼死我咧~~”
“二哥,我扶你起来,咱们还是快点离开这里往前在走走吧,万一……”米不凡将自己的声音压得很低沉,声音很沙哑,很天然的那种。
“三弟,你说的对。咱们现在就走。”郝泰也学着米不凡的样子把自己的声音搞的很低沉沙哑。
“二哥你怎么了?嗓子也像我一样炎了吗?”
“我呸~~”呱唧一下,郝泰把自己的飞来横祸转嫁到了自己的三弟头上,狠狠地在他的头上拍了一巴掌。
此时的追风也表现的很警醒,从开门的囚衣纽扣缝之间探出自己的小脑袋瓜,如同猫眼石的眼睛打量着周围,放着黑光的胡须也随着鼻子的闪动,儿前后移动。
哒~~极其细小微弱的声音,嗖一下子乌黑油亮的黑貂从开门的怀中电一般的奔跑出来,度之快差一点把开门也带飞了起来。捻指之间谁也不知道黑貂去了那里。
六指天眼开门朝着前方不远处的棕黄色的山坡看了一眼,他们都能感觉到黑貂已经越过了这片低矮的小土坡。
“咳咳~~咱们继续往前走吧。”独眼老头看来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声音中很明显的听出病态,不过他借助拐杖独自行走已经没有什么太大的困难。他已经看了看四周的环境,并没有现什么凶猛的生物,刚才可能只是一场虚惊。
刀疤在疲惫的吴三德的搀扶下战战巍巍的没走几步又停了下来,因为不高的山坡真是距离他们太近了。
这个低矮的山坡,确实很低矮也只有一人高。对于刀疤来时知道他的脖颈处,而且这个坡很缓,缓到不会走路的婴儿,只要坚持不懈也能爬到坡顶。
“俺说你们真磨叽,怎么不上去呀!”刀疤看见人又停下来了,等了很久不见动静,心中有些小烦躁,用粗壮的食指戳着郝泰的后背。刀疤许久没有用刀削去的指甲盖深深地刺痛了郝泰。
“你请你请,你做个模范,我们跟着你走。”郝泰可以弯着身子,给后面的刀疤吴三德让出一条道儿,压底的声音中表露出不耐烦,眉头紧锁,可是嘴角确实微微的上翘。
善于察言观色的吴三德知道,这是人在愤怒前夕对自己的情绪的压制,下一刻极有可能瞬间的爆出来。“呵呵~~客气了客气了。前面的人不着急,咱们就再等等呗,大家都是一起的。”
刀疤也能感觉到郝泰的情绪有些激动,平时开玩笑也没有见他这样,这是吓了一下。可是刀疤也是个倔脾气,“走就走,俺还怕了不成!”
刀疤屎壳郎推粪球充大个儿,愣是大摇大摆的往队伍的最前面闯,到了最前面也是愣住了。先面的缓缓的矮坡根本没有跟人下脚的地方。
棕黄色的山坡原先以为是沙土的颜色,没成想居然是一根根像绣花针一样细,又如同簪子一般长的草,一面山坡长得都是这样像旺盛的芦荟一样四散的刺猬草,根本不给他们下脚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