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不耐烦地打断:“说说他的脸。”
画像的身体,玩家们或多或少都偷偷打量过,只是那张脸没有人敢看。
“脸……脸。”华奇伟使劲搜刮着记忆角落的每一处细节,“那是个老人家,很老很老了,脸上都是皱纹,长着长长的白胡子。”
说完,他急急抬头望向刀疤。
刀疤无所谓地咧嘴一笑,没有丝毫表示。
华奇伟的表情扭曲起来,距离午夜只有最后十五分钟。
林业又一次催促道:“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少年小心翼翼地看着华奇伟,有些讨好地开口:“我和你不是可以一起吗?我们一起去……”
焦虑与紧张使他的语气不自觉带上了一点哭腔。
话未说完,被华奇伟粗暴地打断:“你有什么用!”
细胳膊细腿的,看上去摔一跤就能跌断骨头。
华奇伟眯着眼睛,不知在想些什么。
片刻过后,他看了一眼义庄大门,眼神闪烁着低声道:“刚才来的时候,我听到外面的村民说话,村东的山坡……”
他的脸上写满恐惧:“是坟山。”
在从礼堂回来的路上,华奇伟同样注意到了那些诡异的神像。想起那一道道粘连在他身上、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的视线,他狠狠打了个哆嗦。
他向后半步,大半个身子都靠在了棺材壁上:“老子不去了!”
华奇伟的语气很强硬,但色厉内荏的模样所有人都能看出来。
林业的一脸的难以置信:“不去了?”
少年张口结舌:“你这样会死的。”
华奇伟不为所动:“出去才是真的送死。”
林业手足无措地看着他:“可是、可是,规则——”
华奇伟尖声道:“规则说了,让我们留在义庄!”
“再说。”他的眼神闪烁了一下。
“谁知道他——”华奇伟看了一眼孙守义,“谁知道他们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孙守义眸中酿起怒色,冷笑了一声。
华奇伟已经顾不上看孙守义的脸色,他大口大口喘息着,俨然恐惧到了极致,如同一条濒死的鱼。
他下定决心般径直走向了最靠中间的那个棺材,抢在所有人之前躺了进去。
秦非淡然地围观着这场闹剧,脸上没有鄙夷也没有嘲讽,只是轻轻地“啧”了一声。
在秦非看来,这个华奇伟无疑是给自己选了一条最烂的路。
无论是礼堂中那副突兀出现的挂画,还是夜晚村道两旁那铺天盖地的、几乎要将人的视野淹没的石像,都在明晃晃地、十分刻意地吸引着玩家们的视线。
这种吸引若是不带恶意,说出去都没有人会相信。
假如玩家们通过“躲进棺材”就可以规避掉“看了神像眼睛”的惩罚,那这一切消解得未免都太过简单轻易了。
况且,有关神像的这部分规则都是下午导游在义庄门口口述的,秦非记的十分清楚,导游当时眼底深处闪过的恐惧清晰可见,秦非能够笃定,那绝不是装出来的。
直视神像的眼睛,势必会诱发什么糟糕的后果。
事实上,秦非隐隐觉得,即使犯事的玩家按时去了村东坟山,恐怕也仍旧难免会遇到些令人糟心的事。
林业一个人孤零零站在院子中间,显得手足无措。
时间只剩最后十分钟,现在即使是用跑的,要赶在十二点前到村东都有些勉强。
他原-->>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