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数千骑军同样虎视眈眈。
剑拔弩张。
好在这时,一直在旁静待的李温山出声打圆场,抬手抱拳扬了扬,缓声说道:
“诸位,你我皆有要事在身,各司其职而已,不必如此。”说完又紧忙轻踢马腹踱步到赵福身侧,轻声提醒道:“公公,宫里交代的正事要紧。。。”
赵少监虽阴鸷狠戾,但心中自然也明白,当真厮杀一场,即便杀了靳凉,面对数千骑军也连续冲杀也难以为继。
毕竟他还身处漠北。
此时有了台阶,自然顺坡就驴,眼中的寒意一点点敛去。
冷哼一声,别过视线。
李温山人如其名,性子温吞和气,倒是不像个江湖人。抱了抱拳对靳凉笑着示意,面色和蔼攀谈道:
“幽王世子虽然不幸遭遇此等祸事,可吉人自有天相,有漠北边军在,只怕不消多时便能寻回世子。
“只是不知这趟,陈郡主可会从幽州赶来?”
伸手不打笑脸人,对于眼前的中年男子,靳凉倒也没有那么厌恶,面无表情点了点头。
“郡主得到消息后,便第一时间从幽州动身了。”
李温山微微一笑,“有着霜降漠北之称的陈郡主,在下可是闻名已久。几年前与陈郡主在中原江湖上还有过一面之交。
“想不到女子也能有那般卓绝风采,力压一辈江湖人啊。”
毕竟是赞誉自家郡主的话,靳凉自然是乐得收下,对着李温山颔首示意。
“不过一介女流,功夫高一些又何如?终归是难登大雅。”
一直冷眼相待的赵福似乎听不得一点这些漠北蛮子的好,再次出声怨怼了几句。
此言一出,在场其余人脸色骤变。
尤其是靳凉,本就因为职责不力一事怒火中烧,此时听见这句话更是气得脸色铁青,哪里还忍得住,“噌”得一声,腰间的漠刀已然出鞘。
“老东西,刀不剁你脖子上,当真以为老子好脾气?”
火冒三丈的靳凉话音刚一落下,随即便是身后传来的此起彼伏长刀出鞘声。
一股肃杀之气再度弥漫在这漫天黄沙之上。
看着眼前杀意滔天的翊麾军,公鸭嗓赵福却是有恃无恐的高坐马上,眯着双眼不屑一顾:
“咱家这趟来这蛮夷之地,可是替圣上传谕而来,见圣上谕旨如同当今天子亲临。
“你们,这是想谋逆?”
平淡话语,却有千斤重。
校尉靳凉虽是个粗人,没怎么上过学塾,可心中却也知晓轻重。
眼前的老东西所言半点不假,若他当真冲上前一刀剁下去,将这名传圣上谕旨的赵少监当场宰了的话,那当真与造反无异了。
漠北王府虽与大周朝廷貌合神离,但无论如何,终归还是得维持面上的安稳。
一时间,靳凉进退不得,脸色更是阴晴不定。
风沙飞扬。
见数千骑军被自己一句话震慑住,赵福扯了扯嘴角,神情越发畅快。
“自古北地出蛮夷,不服教化,半点不假。”
“姐,那老头好像是在说你。”
剑拔弩张之际,一道温润如玉的男子声音,顺着风沙远远飘至众人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