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笑什么?”
“想起霜儿小时候的事了。”
对于亲姐姐在幽州时的一些事迹,陈令秋其实了解不多,便询问了几句。
姜漱眉目弯弯:“其实小的时候,霜儿并非那种喜欢打架的性子,对于武学之道也兴致平平,练功的时候总是因为一些小事挨骂,还死犟。
“只是后来接连发生的几件事,这才导致她不得不。。。”姜漱并未说是何事,只是接着缓声说道:“霜儿的武学天赋也极好,不过几年的功夫,便渐次登高,步步登上了山巅。”
听完之后,陈令秋反问了一句:“姜姑姑呢?武道天赋怕是不逊于我姐吧?”
姜漱轻轻摇头:“与霜儿比起来差远了,只是这几年学了些皮毛,对于真正武道仍是一知半解。”
“一知半解?”陈令秋笑道:“姜姑姑轻易便能胜过宗师,这都仅仅是一知半解的话,那本世子怕是连门槛都不曾窥见。”
“世子妄自菲薄了。”
姜漱轻轻说了一句后,似乎不愿再继续聊这个话题,转头说起了其它事。
陈令秋也没再多问,静静陪着她游逛了一会儿。
片刻钟后,姜漱轻声提醒世子重伤初愈,还不能太过疲惫,最好先去休憩一番。
陈令秋点头应下,旋即又说道:“姜姑姑好不容易回一趟幽州,就多住些时日吧,等我姐回来。”说完又看向身后的叽叽喳喳的儿女:“月柳以后就跟着姑姑了,照顾起居也方便些。”
姜漱轻声拒绝,推说自己不习惯旁人伺候,只是陈令秋执意,盛情之下,她也没再推辞。
毕竟离开幽王府多年,身边没个说话的人,月柳算是她在王府相熟为数不多的几人了。
待二人离去之后,陈令秋没有相送,与秋夷一齐在原地站定目送。
那夜昏迷之后发生的事,他是听冯潇儿转述的,只不过这位王妃又不通武学,自然看不出什么名堂,只是说那书生刚刚一交手,就忽然头也不回的跑了。
跑了。。。
陈令秋若有所思。
木匣中的东西,是大周玉玺。
那群黑衣人的身份,是为了寻回玉玺的朝廷鹰犬。而那儒衫书生,目的大概只是因为自家弟弟的死找上门寻他报仇。
那威胁乌衣男子的幕后人又是何身份?难道与找上李家的是同一人?李都尉两位亲儿子都能不管不顾,只怕图的可不仅仅只是什么金银财帛,背后也说不定还有其他边军背景。
蓟州泾川动乱,半州之地的世家举族迁徙,由此生出冯家玉玺一事。云州西归遇袭,又牵扯出远在西域的势力。以及大周文人入漠北官场、各地生出的马匪绿林。。。
或许还要加上辽京道藩王宋唳薨殂边关的消息。
现在想想,仿佛有一条无形的线将其全部串联在了一起。
啧。
陈令秋顿觉头疼无比。
自家老头怎么还不回来?
正低头暗忖时,陈令秋忽然记起来,那夜乌衣男子口中曾提起过一名女子。
沉默片刻,像是将什么联系起来的陈令秋,抬手唤来王府暗中护卫,吩咐几句后,重新拢袖站定,望着姜漱离去的方向,久久无言。
。。。
枫落迎秋,小径林叶尽染,地上铺满的落叶都被浓郁秋意惹得湿润松软,踱步之时,只觉幽幽草木香伴着金桂飘香一齐萦绕鼻尖。
姜漱月柳二人沿着小径步履不停。
而一向沉稳的月丫头,似乎对于这位小时候见过的姑奶奶回来也颇感开心,不时的叽叽喳喳。
姜漱含笑聆听,神色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