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向很少问。
因为他总觉得,那件事若是别人愿意说的,根本不必他问。
否则他又何必问?
张洁洁道:“你只问过我,那只手的主人是谁?人在哪里?”
楚留香点点头。
张洁洁道:“可是……可是你今天为什么没有问呢?”
楚留香道:“我既已问过,又何必再问?”
张洁洁道:“你以为我不会说?”
楚留香苦笑道:“你若愿意说,又何必要我问。”
张洁洁道:“那也许只因为连我自己以前都不知道。”
楚留香笑了笑,淡淡道:“无论如何,我却已不想再问了。”
张洁洁眨眨眼,道:“为什么?”
楚留香道:“我以前在偶然间见到你时,的确是想从你身上打听出一点消息来的,所以我才问,但是现在……”
张洁洁道:“现在呢?”
楚留香道:“现在……现在我见到你,只不过是想跟你在一起,再也没有别的。”
张洁洁仰起头,凝视着他,眼波如醉。她的身子在轻颤。
是为了这堤上的冷风?还是为了她心里的热情?
她忽然倒在楚留香怀里。
杨柳岸。
夜已将残,月已将残。
张洁洁坐起,轻抚边鬓的乱发。
楚留香的胸膛宽阔。
他的胸膛里究竟能容纳下多少爱?多少恨?
张洁洁伏在他胸膛上,良久良久,忽然道:“起来,我带你到个地方去。”
楚留香道:“哪里去?”
张洁洁道:“一个好地方。”
楚留香道:“去干什么?”
张洁洁道:“去找一个人。”
楚留香道:“找谁?”
张洁洁眼波流动,一个字、一个字的慢慢道:“那只手的主人!”
女孩子们都很妙,的确很妙。
你若逼着要问她一句话的时候,她就是偏偏不说,死也不说。
你若不问时,她也许反而一定要告诉你。
高墙。
墙高得连红杏都探不出头来。明月仿佛就在墙头。
楚留香道:“你就是要带我到这里来?”
张洁洁道:“嗯。”
楚留香道:“这里是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