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黑帮的人来往过于亲近,他都忘了这世上还有法律规章,人民有免于生命,财产遭威胁的自由,将违法之事视同寻常。
近来者赤,近墨者黑,她说的道理一点都没错,白布一块被染黑了。游走正与邪的灰色地带,他是犯胡涂了,跟着不辨是非。
若是警方大肆搜寻她的下落,鹰帮前阵子出的乱子早晚被列入扫黑范围,雪上加霜地多添一件麻烦事。
可是,那只鹰不放人又有什么办法,拿把刀架在他脖子上吗?
只怕忠心又顽固的石碣先拿他开刀。
“行?”言醉醉摘下一把天人菊放在鼻下轻嗅。“你问大门口那几把枪放不放行。”
吃得好,穿得好,住得好她无异议,说到大大方方任她通行这点倒小气。
“你是活菩萨嘛!姓仇的人未清醒前总要留你救救急,送佛不送上西天也说不过去。”他硬拗也要拗出道理来。
“他醒了。”言醉醉事不关己的说,起身走向一排椰子林道。
冯硕字翻了翻白眼,女人果然不讲理。“你自己也清楚他尚无自主能力,尤其在你重重一击之后,他的伤口有裂口迹象。”
“至少死不了,你是医生。”无情是人的天性,她不过是发扬光大。
“好吧、好吧!我在找借口脱罪,你是聪明人不难看出我的无辜,不是我‘请’你来的。”他要先撇清。
“三天。”她的期限。
“什么?!”女人心秋杉叶,落了一地还是数不清,根根是刺。
“三天后离开,你惟一的抉择。”不勉强,仁医和罪犯相隔不远,一道高墙而已。
她……她算计我!“你要我冒着被抽筋剥皮的危险,带你走出鹰帮——”
天呀!他需要治疗心脏病的良药,她在强人所难,外加威胁。
“自己好好考量,黑暗再长也有曙光,人不可能走多了夜路不见鬼。”她言尽于此。
是,她就是那个鬼。“我是救人无数的好医生,你不能害我死于非命……小心。”
一把飞刀倏地掷向冷静佳人,她不见惊慌地偏头,任由刀刃飞过耳际不伤一分一毫,镇定自持地低头闻着清新花香。
水来有土挡,风起云涌,她从不指望黑帮有好人,但是想要她的命未免离谱。
若非她常与警大学生较劲,突如其来的偷袭是会要了一个平常老百姓的命,独善其身的悠闲似乎让人眼红,羽翼末丰的小雏鹰也是成不了气候。
“还我哥哥的命来。”一道如风的女子身影由暗处窜出。
实在可笑,法医能杀人吗?“小女孩别玩大人的游戏,拿几个芭比娃娃去玩水枪。”
身一闪,只穿不攻的言醉醉像一株风中的天人菊,姿态优美的忽左忽右,手中的小红花漾着轻笑,与她八风吹不动的恬静表情相辉映。
只要眼不瞎的人都看得出双方悬殊的实力,一身劲装的年轻女孩空有招式而无对敌实战经验,心浮气躁的越打越慌,出口乱阵脚。
反观应战者的无所谓叫人气煞,她不时的摸摸花瓣闻闻香,态度散漫像在应付小孩子的无理取闹,画面突兀有些不伦不类。
她是在玩耍还是打斗?漫不经心的神色只会惹得人更加火大。
“别玩了,恬华,你没瞧见人家根本懒得和你打。”冯硕手抓住劲装女孩的手臂,阻止她的蠢动。
“你放开我,我今天一定要为大哥报仇,是她害死我哥。”安恬华奋不顾身地要继续杀向气度平然的女子。
“她只是法医并非法官,你哥的死和她没有直接关系。”间接推了一把而已。
“要不是她翻出一根小毛发进行什么鬼比对,法官也不会因罪证确凿而判我哥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