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泽先是确认了一下,的确是言轻,才震惊地走上前来:“你怎么也被叫来了?”
言轻:“名单上有名字。”
易泽想了想,小心翼翼问:“我可以坐你旁边吗?”
易泽问了两次,言轻被问到不耐烦了才慢吞吞开口:“这里不是我家,你想坐哪都无所谓。”
易泽于是挨着言轻坐下。
“进出这里的都是些富二代权二代。”易泽在他旁边轻声说,“现在出事了,他们肯定逃不了干系。”
“能在这里肆无忌惮杀人的肯定也是那些人。”
易泽发现了言轻的好,初看觉得他难以接近,对谁都不假辞色,但接触后才知道他其实很好。易泽原本藏在心里这些话都不敢跟自己朋友说,但他全都敢跟言轻说,絮絮叨叨地,把言轻当成一个树洞。
因为言轻是绝对不会说出去的,他大概都不会认真听自己说话。
“我经常在这里打工,知道一些秘闻,说出去恐怕都没人信。”易泽忿忿不平,语气怨念:“恐怕社会上那些人都不知道,他们投票选出的‘精英’有多恶心,就拿昨天晚上死掉那个男生,就经常给落单的女生下迷药,就近拖到包厢里强。奸,一晚上起码要下手三四次……”
连他都知道,其他人肯定也明白,所以来这里的人没有任何人为死者伤心。
甚至一些人脸上露出幸灾乐祸。
“我们两肯定不会被怀疑。”易泽安慰他,“你不用紧张,我们连杀人动机都没有。”
言轻不声不响,膝盖上放着手提纸袋,似乎在听他说话又似乎没有。
“言轻,言轻。”易泽叫了他两声:“你在听我说话吗?”
言轻偏了偏头,乌黑的眼珠子里映出他的影子,示意他自己在听。
易泽不知道怎么,太阳穴突了突,呐呐道:“我是想说……虽然我不知道你怎么被怀疑了,但我们分开后你应该一直都是一个人,没有不在场证明。”
“你就说昨天晚上一直和我在一起……”
言轻摇摇头。
易泽露出疑惑的表情。
“昨天晚上我在纯蓝。”言轻言简意赅,“祁宁把我带来的。”
易泽眼中闪过一丝阴沉,然后勉强笑道:“你和他在一起啊……不对,他为什么会把你带来?”
他焦急地抓住言轻肩膀:“他是不是强迫你过来的?他是不是报复你?!”
言轻倒是不知道易泽什么时候这么关心自己了。
但易泽的举动让他感到略微不适,言轻拧着眉把他手掰开,跟他说:“和你有什么关系吗?”
“……”
易泽好像突然生气了,气冲冲转头离开,连背影都透露着抑郁。
言轻:?
。
纯蓝大厅里的人逐渐减少,言轻注意到那些人都被单独叫到一个房间里,不过不等他去分辨那人脸上的表情,就有人过来把他叫了进去。
“请坐。”
说话的男声低沉悦耳,是和言轻完全不一样的音色。言轻自己的声线偏高,当年他变声期来得晚,导致他就算成年以后,说话声也带着点少年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