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小娇弱,脑袋更是不如锦城灵光,以往稍微吓一吓便瑟瑟发抖,今日还敢还口问他,真是反常。
“你们身为姐姐,平日里对弟妹未加照拂便算了。如今还当着时柏的面,将锦城打成这般,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做父亲的?”
说到气处,宋云生一个没忍住,还拿起戒尺冲着宋九思给砸了过去。
戒尺的尖刚好擦过宋九思的面颊,不多时,宋九思白嫩的脸颊上,便多了一道血印。
宋霜白一怒,刚要替妹妹出头,宋九思扯了扯她的袖子,将她拉了回来。
“父亲既然如此重规矩尊卑,便应知道,我们并非刻意薄待三妹妹,是因幼弟这几年养在崔小娘跟前,实在顽劣不堪,竟然出口忤逆长姐,父亲觉得,该打是不该?”
宋九思抬眸,言辞犀利,句句在理,宋云生刚想回话,转念一想,还是咽了回去。
若是说该打,岂不是他们无罪,若是说不该,岂不是自己错了?
“父亲深明大义,自然明白我们姐妹用心良苦,难不成要我们去打弟弟?这我和长姐可下不了手。”
宋玉生盯着宋九思瞧了半天,心中一口闷气怎么都发不出来,像是一团湿棉花,堵在了喉咙里。
“那……也不该打的那样重才是啊。”
“怎么会重呢,锦城到底是我的亲妹妹,这会儿,母亲已经拿着点心去看妹妹了。”
宋云生听着这话,更觉面前之人陌生的紧,说话张弛有度,步步为营,哪里像自己那个傻子女儿?
“罢了,你母亲病体劳累,多年来崔小娘对你幼弟无不尽心的,你们此事确实过了些,去看看妹妹吧。”
宋云生叹了口气,转过身去冲着俩人拂了拂袖,宋霜白暗示宋九思走,宋九思摇了摇头,继续开口。
“父亲教训的是,这么多年,幼弟多亏了崔小娘。如今母亲身体好转,女儿觉得,该是时候将幼弟接回来了。”
宋玉生和宋霜白皆是一怔,宋霜白不禁在心底给宋九思竖起个大拇指来。
勇啊,实在是勇啊!父亲都已经不生气了,居然还敢得寸进尺提要求,佩服!
“你母亲的病反反复复,这事儿,回头再说。”
宋云生冷冷的扫了一眼二人,一甩袖子便进了内厅。
宋九思和宋霜白出来,宋霜白只觉背后渗出一层冷汗来,父亲向来威严,又不喜她们两姐妹,从小到大,二人没少受父亲责罚。
但是如此顶嘴,她还是第一次。
“九思,刚才既然已经提到将时柏要回来,为何不乘胜追击,父亲自然是没道理不愿意的。”
宋九思清眸微眨,红唇勾起一抹浅笑来。
“要回来幼弟有什么用,得让他心甘情愿的跟着回来,今日你我已经驳了父亲面子一次,怎好再得寸进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