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虞氏轻轻抬手,示意她噤声,婉若视线微,看向一边脸色阴沉的北堂凌。
只她眸光微转间,便让沈凝暄不禁柳眉轻动。
说句良心话,她这替身貌似比她这真身还要像上几分,一看便知是下了功夫的。
见婉若看向自己,北堂凌眉宇轻皱,心底对于她的厌恶和不爽,早已根深蒂固,他看都不看她一眼,转而对独孤宸拱手请道:“本王的心意,方才已然与燕皇说的明明白白,普天之下,能够配得起我新越摄政王妃之位的,只有月凌儿一人!”
语落,他的视线,不偏不倚,不愠不怒的落在沈凝暄身上,眸间深情丝毫不掩。
见他如此,沈凝暄眉心轻动。
她没想……没想到即便自己已非清白之身,到北堂凌还会为他如此。
看来,有些事情,她终究是低估了!
如是,在心中暗暗一叹,她眸华微转,便见独孤宸正眉心轻拧的斜睇着自己,睇见他眸底的那抹薄凉,她心下苦笑一声,微敛心神,转而抬眸,对上婉若清淡的双眸:“皇后娘娘方才说,要摄政王给沈家一个交代,此话从何说起?”
凝着她娇美脱俗的容颜,婉若隐于广袖里的双手,微微攥紧,暗暗的,深吸一口气,她对北堂凌冷冷一笑:“此事,只怕要问摄政王自己了!”
迎着她不善的视线,北堂凌眸色微冷,其中寒芒凛冽!
唇角轻轻一扯,他佯装一脸茫然,对她冷声恭礼:“就不知燕后要与本王讨的,是哪门子的交代?!”
“是啊!”
独孤萧逸轻挑了俊眉,转头看向婉若,随即星眸半眯,直接揣着明白装起了糊涂:“皇后娘娘要跟摄政王讨得到底是哪门子公道?本王也很好奇呢!”
“此事说起来,算是一桩丑事,是臣妾家门不幸啊!”斜睨了眼独孤萧逸与沈凝暄交握的双手,婉若眸光微闪了闪,唇角轻勾着,她明暗不定的视线,再次停落在沈洪涛和虞氏身上。
迎着她的视线,自然也已然意会她的意思,沈洪涛暗地里以手肘戳了下虞氏。
虞氏身子一颤,忙噗通一声整个跪落在地,一脸苦大仇深道:“皇上……今日一早,臣妇的长女凝雪,差人与臣妇送信,说是已与摄政王暗渡陈仓,请臣妇速与相爷进宫求见皇后,请皇后千万求得皇上与她赐婚,否则,她只怕是没脸活了……”
话说到最后,虞氏便嘤嘤的哭了起来,
闻她此言,独孤宸眉心轻皱了下,唇角冷冷一勾!
看样子,这沈凝雪还真是心比天高,居然真的爬上了北堂凌的床!
不过……
他可是有旨在前的,沈凝雪不准再踏入宫中一步……眼下,就不知那蛇蝎一般的女人,又是如何进入悦澜宫的?!
思绪至此,他微抬眸华,瞥了眼身边的婉若。
接收到他微冷的视线,婉若心下一怔,旋即微变了脸色。
见状,独孤宸眸色微冷,却还是笑了笑,而后冷不防的侧过身,冷眼睨着仍旧一脸阴沉,负手立于原地的北堂凌:“摄政王,本皇视你为客,方才安排你下榻悦澜宫,不仅如此,还处处让王兄替你打点,却不曾想,你的手倒伸到我燕京第一美人身上去了!”
早在婉若带着沈洪涛夫妇出现之时,北堂凌便已然猜到她们的来意。
是以,方才听到虞氏的话,他并不觉丝毫意外!
眼下,见独孤宸与自己兴师问罪,他的俊脸之上,亦不见一丝慌张,而是毫不客气的回道:“燕皇有所不知,并非本王把手伸到了她的身上,而是她自己爬上了本王的床,……昨夜之事,本王比她还要亏!”
闻言,婉若黛眉一蹙,声音微冷道:“北堂凌,你此言何意?想要赖账不是?”
“燕后,本王有说过要赖账吗?本王只是觉得晦气!”眸华微敛,原本明亮的眸子,稍显晦涩,北堂凌抬眸看向沈凝暄,像是在说给众人听,却又像是在对她一人说明:“本王对她,一丁点儿的意思都没有,这一切,全都是她恬不知耻,下贱所至!”
言语至此,他眸光微转,眸色冷厉的看向上位的婉若:“试问,燕后此刻与你那不知羞耻的姐姐的与本王讨公道,可曾想过,他与本王心爱的女子下了媚毒,害她***与他人,这笔帐,本王又要与谁讨这个公道?”
“你——”
触及北堂凌冷凝的眼神,婉若不禁心下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