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越是这样,他越怕一会儿让她失望。
“叶柔……”他在身后喊他。
“嗯?”她的声音很轻快。
“我一会儿可能跑不了太远……”
叶柔握着油门的手顿了一瞬:“没事,我们只是试试车。”
江尧没再说别的话。
运输车早到了,后门开着,蓝旗亚在里面。
这车是叶柔亲自负责的涂装,它的每一个细节都完美复刻了原来的那辆。
江尧在那车身上摸了摸,目光柔软温和,就像在看一位许久不见的老朋友。
叶柔把钥匙递给他:“它用了世界上最好的发动机,开出去溜溜吧。”
“嗯。”江尧钻进车厢,将蓝旗亚打响了。
引擎声非常好听,虽然还没开,江尧已经喜欢上这台车了。
看着蓝旗亚从那高高的板子上开下来,叶柔的心也跟着狂跳起来。
等它到了地面上,叶柔掀门上了副驾驶:“不领航,给你压个车。”
江尧笑:“好。”
油门踩下去,蓝旗亚立刻提了速。
江尧开车,叶柔则支着脑袋看他。
赛道上的江尧,浑身发着光。
就像沈璐说的那样,宝剑要□□才亮。
连续过了两个弯后,江尧忽然把车速降了下来。
叶柔发现了不对劲,“怎么了?”
“头有些痛。”这是颈椎手术的后遗症。
叶柔皱眉:“江尧,要不我们别开了。”
江尧:“不行,蓝旗亚第一次上路,不能这么断在了路上,今天是它的重生日,至少要到山顶。”
前面一个长坡,江尧油门到底,完成了一个利落的飞跳。
车子落地后换档,他的手指忽然发麻僵住了,动作稍稍卡顿,车身高速擦过路边的一株桂花树,“刺啦”——
江尧迅速踩了制动踏板,将车子停在了路边。
车子停下来,江尧那只发麻的右手还没缓和过来,就像个铁做的钩子。
他拿左手使劲掰了掰,那“僵硬的钩子”才收回去一些。为了不让她担心,他很快把手收进了口袋。
“抱歉,小玫瑰,我今天状态不好,没法带你们两到山顶了。”
“手怎么了?”叶柔问。
“坐久了会发麻。”
并不久啊,他们从山地到这里不过才开了七、八分钟。
江尧点了支烟,靠在车窗上慢慢地抽。
叶柔眼睫有些潮湿:“你早知道会这样了?”
江尧:“嗯。”
平常他藏得太好了,包括她在内的所有人,都以为他已经好了。
江尧吐了口烟,整张脸笼在腾起的烟雾里,情绪难辨:“叶柔,我可能暂时跑不了比赛,蓝旗亚也只能在家待着,抱歉……”
叶柔觉得喉咙里被塞进了团棉花,哽在那里上不来下不去,是她太粗心了,他们明明朝夕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