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如玉在景剀耳边沉声道:“皇上,再不下令,我的剑便要饮血了!”
手一抖,惊鸿剑发出一声长鸣,寒气逼人。
景剀吓得脸色惨白,瞪着张夕照道:“还不去将东方朔带来!”
张夕照匆匆领命而去。
“玉哥哥!”一声娇呼,长公主景浣烟推开众侍卫冲进来,看着眼前的一幕,吓得心魂俱裂。
“玉哥哥!请你不要伤害我皇兄!”景浣烟泪光莹然。自从白天见面后,她在温如玉面前便完全变成了一个爱哭的小女子,再也没有了初见时扮成书生的那种风_流倜傥、洒脱不羁。
爱,真的可以改变一切么?
“浣儿,这儿没你的事,你回宫去!”景剀厉声喝道。
景浣烟看他一眼,泪水在眼里打转,又回头叫道:“玉哥哥……”
温如玉看着她的样子,心中不忍,和声道:“你放心,我今天不会伤害他,只要他放了我义父。”
“今天不伤害他,也就是说,你以后还是会找他报仇的,是不是?”景浣烟的泪终于流下来。
景剀肺都气炸了;这动不动就眼泪汪汪的女人还是自己那位任性刁蛮的妹妹么?
温如玉在心中长叹一声,目注景浣烟,涩声道:“浣儿,你若是我,你会怎么样?”
景浣烟呆住,无言以对。
张夕照以最快的速度将东方朔带来了。
东方朔的衣服上血迹斑斑,肩头的伤已开始化脓;可老人仍然站得很稳,布满皱纹的脸上写着坚强不屈之色。
“义父!”温如玉看到东方朔的样子,心痛如绞。手指不由自主地捏紧,目睚尽裂。
景剀喉咙一紧,脸上露出痛苦之色。
“温如玉!”张夕照大叫道,“你说过不伤害皇上……”
景浣烟捂住自己的嘴巴,满脸惊恐之色。
温如玉如梦方醒,松开手指。景剀咳了几声,方才缓过来气来,手指温如玉,恨声道:“温如玉,你……你……”
东方朔哈哈大笑道:“景剀,你看到了,这就是你灭不掉的鲲鹏王国的后人,王爷的孙子。如玉,我为你骄傲!”
景剀咬牙切齿地道:“东方朔,温如玉,你们等着,朕一定会让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百倍偿还今天朕所受的屈辱!”
“玉哥哥,人已放了,你快放了我皇兄吧。”景浣烟焦急地道。
温如玉点点头,对景剀道:“皇上,请你再为我们准备一辆马车,我义父身受重伤,行动不便。我们一到安全地带,就放了你。如果不放心,你让浣儿和张统领跟我们一同走。”
景剀无可奈何地向张夕照点点道。张夕照转身而去。
片刻后,一辆马车驶到听雪楼下,梅如雪扶东方朔上车,温如玉将景剀交给她,自己驾车,向宫外冲去。
景浣烟与张夕照各自骑上马,紧跟在他们后面。
出宫约三里路,马车停下,温如玉将景剀放下,道:“你走吧。”
马车绝尘而去。
景剀的身子摇晃了两下,扶住身边一棵树,看着马车逝去的方向,眼里射出利芒,一字字道:“温如玉,你等着!”
张夕照与景浣烟赶到,跳下马拜倒在地。
“皇上。”
“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