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札克。为什么马车停下来了?”
“爵爷,我们的马车里好像多了一位客人。”札克似乎不知如何措词才好。“她……那个……”
“客人?你是说有人偷偷搭上我的马车?”蓝洛奇公爵笑了。“又是什么想偷东西的小毛贼吧?你应付这种事应该很有经验才对,照老规矩先打他二十棍,再赶他下车。”
“不、不成的,她不是什么小毛贼。”札克急了。“爵爷,您不能打她。”
“不是毛贼?”蓝洛奇挑起一边眉毛,懒洋洋地笑了。“札克,我可不记得自己邀请过什么客人同行,无论这位客人是谁,现在他都得下车了,而且他一定得为这趟旅程付出一点代价才成。”
“唉!爵爷,你还是亲自去看看……这位、呃、客人……好了。”
“哦?你认为我必须亲自去看看?”蓝洛奇的兴趣被勾起了。“好吧,我就去看着这位不速之客,究竟有什么本事,能令一向冷静沉稳的你,慌乱成这样子。”
札克带头领路,引导蓝洛奇来到第三辆马车前,伸手掀开马车的帐幔。“爵爷,这就是我们的客人了。”
“是个女孩子!”蓝洛奇惊呼一声,不敢置信地看着躺在丝绒垫上,香梦沉酣的赵梦芙,而她那份娇楚怜人、纯真无邪的睡容,洛奇第一眼几乎错觉到她仿佛不是人间女子,而是纤尘不染的精灵或仙子。
车厢内的梦芙睡得很熟,那一头柔亮如丝的长发,垂落下来遮住半张俏脸,但尽管如此,在马车内的微弱灯光下,仍然可以清楚的看见她的容颜,紧闭的双眼像两弯新月,长得微卷的睫毛深垂如羽扇,酡红的双颊和淡红色的樱唇,是那么的纤柔娇楚,而在秀雅绝伦中,更流露着清绝于俗的明艳妩媚。
总之这个自己偷偷溜上马车、不知姓名的陌生少女,实在美得令人震惊。
“她喝醉了。”札克观察了半天,冒出一句话。
“你就只看出她喝醉了吗?”蓝洛奇直觉的知道自己惹了大麻烦,这名少女绝对不会无缘无故溜上他的马车,如果他有理智的话,就该立刻叫醒这名少女,赶她下车,再不要多看她一眼。
“她喝光了爵爷您心爱的兰陵酒,难怪醉成这样子。”札克面无表情地拿起一只空了的酒瓶。“我看至少要醉上一天一夜才会醒。”
蓝洛奇又好笑又好气地瞪着他的忠仆札克。“还有呢?札克,你究竟想说什么?用不着卖关子了。”
“这位小姐一定是好人家的千金,她身上的衣料是纯正的丝绸,软滑光亮,真正的上等货。”札克正经地说。“还有,这里离最近的驿站还有几十里路,您不能将她一个人丢在这个荒郊野外。”
“哼哼,我几时说过要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了?”蓝洛奇不悦地说。“我是那种人吗?就算这个俏妞是小偷,我也不会这样对付一名弱女子。”
札克脸上露出困惑的表情。“那我们怎么办呢?爵爷。”
“在这附近找找看,有没有什么客栈旅馆,反正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蓝洛奇下令。“等她醒了以后,再问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
“爵爷,那样子一来会耽误我们的行程,恐怕赶不上船期呢!”
不用说蓝洛奇也明白,自己真的是惹上麻烦了,因为在礼教严谨的大明国,绝对不可能会有一名年轻良家少女不带侍伴擅自出门,更何况是晚上偷偷留进陌生人的马车里,还喝得酩酊大醉。“札克,是你自己说我们不能丢下她不管的,我只是听你的建议而已。”
“我可没有力量左右您唷,爵爷。”札克眨着眼,无辜地说。“毕竟您才是发号施令的主人,我不过是您忠心耿耿的仆人罢了。”
“原来你还知道我是主人,要是你不说,我都要以为你才是主人了呢!”洛奇不高兴地说。“不然怎么我做什么事,你都有意见?”
“那一定是爵爷太多心,札克对您的忠心是不变的。”
“我也知道你的忠心。不过我这一趟从鄂图曼帝国出发到大明国来当贸易使,沿途你给我的忠告,也不比你的忠心少了。”蓝洛奇嘲讽地说。“现在我只希望你少说两句,让我的耳根清静一下。”
札克立刻识趣地闭上了嘴巴。
蓝洛奇其实是鄂图曼土耳其帝国的公爵,土耳其帝国控制着东西两方的海上和陆上贸易,将东方的丝绸、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