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燕飞点头。
“那你有没有感觉哪里疼?不舒服?头晕?”
梁燕飞瞪大一双无辜的眼,摇头。
张宽急了,“你是不是头磕坏了?有些昏乎?你还站的起来吗?”说着,连使眼色。
梁燕飞愣了半晌,忽然懂了,嘴里哎呀一声,手抚额头,“刚才跌了一跤,头疼。”说着人就缓缓下去,躺在地上,晕了。
张宽立即惨嚎,“哎呀我的亲妹子,你这是肿么了?快叫救护车,叫警察,快把这几个老头看好,别叫杀人犯跑了。”
周边食客都伸着脖子看热闹,不少人正悠闲地喝汤,看到这戏剧化的一幕,都给呆了,有些脑子反应快的,直接笑出声来。
至于那位正喝汤的金丝眼镜,则一口老汤喷出来,尴尬地拿纸巾插嘴。
“瞎胡闹,这怎么就是杀人犯了?”金丝眼镜擦着嘴,哭笑不得地说。
徐迎春也被眼前的变故惊住,有些摸不清头脑,傻乎乎地问“张宽,你怎么来了?”
张宽就伸手扶她,口里道“我不来,你就让坏人骗走了。”
徐迎春闻言,身子一颤,这话是什么意思?关心我?满腹的心酸,终于有了回报,登时感动的想哭,结果嘴巴一张,哭倒没哭,先吐起来。
张宽眼明手快,把徐迎春脑袋一扳,对着地上躺着的三人,稀里哗啦地吐起来。
徐迎春请客,点的都是好菜,酸甜苦辣都有,再加上白酒啤酒,在胃里发酵,全都吐出来,浇了三个男人一头一身,那酸爽……
周边食客都赶紧起身结账了。
三个老贼见状也不敢往地上躺,麻溜地起来躲避,开玩笑,吐在身上那衣服还能要。
很快,熊倜带着一帮警员杀到,急乎乎地进来,并不是老王报的警,而是醉仙居的服务员报警,说是有团伙在店里闹事。
醉仙居不是普通饭店,老板有没有后台不知道,但在渭阳人心里,醉仙居等同于北京的庆丰包子铺。
“怎么回事?”熊倜皱着眉头问。
张宽就假模假样的抹眼泪,“警官,这几个老东西,把我公司的女职员灌醉,想带走开房,我妹子看见,要拦住,他还打我妹子。”
熊倜扭头看,地上梁燕飞眼睛紧闭,大气不出,好像真的晕了一样。登时就在心里又气又笑,拿白眼瞪张宽,“所以你打人?”
张宽手一摊,“我这是英雄救美,见义勇为。”
老王见警察来了,有心往地上躺,却拉不下脸,就软在椅子上,也是酒精上头,也是被打面子落地,总之心里有气,斥责道“放屁,这女的本来就是我朋友,我们一起喝酒碍你什么事?就算是开房,也是人家女的愿意,跟你有什么关系?”老王越说越气,干脆站起来,指着徐迎春问,“你自己说,你是自愿跟我喝酒,自愿跟我去宾馆,说,你给警察说,到底是谁闹事。”
徐迎春吐完,舒服了许多,见老王逼她,脑子也转不过弯。看看老王,看看张宽,对张宽低声道“得罪了他,我们订单就没了。”
张宽就把眼一瞪,“屁!我今天就把话撂这,我万源就是倒闭,我个人就是破产,也不会靠着牺牲女员工尊严**去换订单,以前不会,以后更不会!”
这番话说的慷锵有力斩钉截铁,引得周边食客都对劳改犯刮目相看。
那头的金丝眼镜,更是眼前一亮,看张宽的目光,都变的不同。
老王这才知道,眼前这个跟劳改犯一样的小子是万源老板,难怪这么嚣张,上下打量着他,鼻子一哼,“你以为不要订单这事就完了?给医院走,先给我来个全身ct。”
旁边醉仙居的人也从旁边出来,拉住熊倜道“先不慌走,砸坏我桌子盘子吓跑我客人算谁的,这事得说清楚。”
张宽手一挥,大度地道“多少钱算我的,我不在乎钱,我就要个说法,你个老东西,仗着手里有点权力,吃喝卡拿要,欺负女业务,我今儿就要把这事跟你说清楚,走,去医院,先给你看病。咱讲道理,你治病多少钱我都给,先治病,后说事。”
老王本来还挺牛,仗着自己年岁高,又是客户,而且还是对方先打人,算起来占尽各种先机。可仔细一听眼前这小伙的话,似乎不对味。
人家话里话外都透着一股子豪气,就是不差钱,所以自己想讹人家的计谋就用不上。换了普通百姓,一听说老头要去医院,恨不能立马跪地求饶。可面前这小子是什么人,那是老板,就算万源没生意,人家那也是也老板。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一个大老板要发狠,拿钱砸个老百姓还是绰绰有余。最关键的是他说的那些话,什么叫做吃喝卡拿要?这才是真正致命的,如果被公司领导知道自己因为跟供应商女业务喝酒而跟人争执,那妥妥的死路一条。
吃喝卡拿要,这事暗地里大家都在做,可谁敢放在台面上说?
依兰特斯是外企,老板是美国人,最见不惯的就是吃喝卡拿要这种事,这事儿闹大,传到公司,自己就完了。
想到此,原本还气焰嚣张的老王瞬间酒醒,从凳子上站起,开始回话,“你是万源张总吧,哎呀不好意思,幸会幸会,这是鄙人名片。”
张宽瞪瓷一对眼,不接名片,“别套近乎,往医院走,我大把的钱,给你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