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前世,只是隐隐约约记得好像碰到一个好心人请他吃了一顿饭,接着发生了什么事,他是怎么来到这个僻静巷子里的,却是怎么也想不起来了。可他好好的,怎么会糊里糊涂走到这巷子里来?难不成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附身了?
想到这里,中年乞丐不禁浑身一颤,不敢再多想,急忙迈步离开了这条偏僻的巷子。
……
凌牧云离开高邮之后快马加鞭,到得第二天中午,便已赶到了宝应县。进县城找了一家栈投宿,随即凌牧云便出来上街上打听起来,如果他记得没错,那欧阳克要掳的程瑶迦虽然是全真七子中清静散人孙不二的弟子,却是出身宝应的大户人家,应该不难打听才对。
事实也正如凌牧云所料想的那样,程家在宝应城中果然大有名望,他只是随便一打听,便已得知这吴家乃是靠经营当铺为业,乃是宝应城中一等一的大户人家,所经营的同仁当铺不仅是宝应县典当这一行中的魁首,就是在附近数个州县之中也都颇为有名。
程瑶迦不仅是程家独女,又是才貌双全,不知被宝应县中多少青年男子所仰慕,因而她的消息更容易打探,凌牧云只是略一打听,便知程家的同仁当铺就在宝应城西,这当铺后院有一座绣楼,便是这位程家大小姐的居所。
而且凌牧云还打听到,宝应城中最近些时rì果然有好几个未出阁的大姑娘失踪,大家都猜测是被采花yín贼给掳去了,可任凭官府如何着力搜捕,始终未能将这yín贼拘捕归案。不过倒是没听说程瑶迦出事的消息,由此看来,欧阳克应该是还没对程瑶迦动手。
这也让凌牧云松了一口气,看样子他并没有来晚,没有错过这场好戏。其实看不看戏倒在其次,主要是洪七公行踪莫定,若是错过了这次,还不一定得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再找到洪七公呢。
出于谨慎起见,凌牧云在探听清楚了之后并没有就此作罢,还特意去踩了踩盘子。依照当地人的指示,凌牧云来到城西,找到程家的同仁当铺。到了当铺的门前一看,果然是好大一间当铺,当铺门上一块大匾,上写“同仁老当”四个镀金大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凌牧云沿着院墙绕到当铺后身,趴在墙头上一看,当铺的后面果然是一座规模不小的花园,园中有一座楼房建构jīng致,檐前垂着绿幽幽的细竹帘,想必就是程瑶迦所居的绣楼了。
心中有了谱,凌牧云便溜溜达达的回了投宿的栈,等到用过晚饭,在房中小睡养神,一更过后,凌牧云便从栈中出来,径往西城奔去。
等到了同仁当铺,凌牧云跃过花园围墙,只见程瑶迦的绣楼中隐隐透出灯火人影,凌牧云轻身潜到绣楼之下,一纵身便轻飘飘的上了楼顶。这时天气炎热,楼上并未关窗,于是凌牧云便以足钩住屋檐,倒挂下来,透过竹帘缝隙向里张望。
只见房**有七人,都是女子,一个十仈jiǔ岁的美貌女子正在灯下看书,想必就是孙不二的弟子程瑶迦了。其余六人都是丫鬟打扮,手中却各执兵刃,劲装结束,jīng神奕奕,看来都会武艺。
眼见还没有旁人前来,凌牧云自然不会去做偷窥之事,当即一扭身悄无声息的翻上屋顶,坐下等候,只等着好好的看一场热闹。
等了不到小半个时辰,凌牧云忽听墙外有些许微小声响,估计是来人了,当即将身形一缩,躲在屋檐之后。偷眼看去,只见围墙外跃进两条黑影,定睛看去,进来的这两人衣衫褴褛,原来是一老一壮两个乞丐。看两人走的步伐姿态,武功应该不弱,想来应该就是丐帮的黎生和余兆兴了。
果然,就见两丐走到楼下,口中轻声吹哨,一名丫鬟揭开竹帘,说道:“是丐帮的英雄到了么?请上来吧。”
两丐当即跃上绣楼,跳入房中。凌牧云当即故技重施,再次倒挂在房檐上偷看,只见房中程瑶迦站起身来相迎,施了一礼,说道:“请教两位英雄高姓大名。”
那个年纪苍老的乞丐道:“在下姓黎,这是我的师侄,名叫余兆兴。”
程瑶迦道:“原来是黎前辈,余大哥,丐帮众位英雄行侠仗义,武林中人人佩服,小女子今rì得见两位尊颜,甚是荣幸。请坐。”
这程瑶迦说的虽是江湖上的场面话,但神情腼腆,说一句话,便停顿片刻,一番话说来极是生疏,语言娇媚,说什么“武林中人人佩服”云云,实是极不相称。勉强说完了这几句话,已是红晕满脸。
凌牧云看了程瑶迦未语先羞的样子,不禁暗自摇头。这程瑶迦虽然会一身武功,但行为举止活脱就是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大小姐,看样子不仅半点江湖经验都没有,为人还格外的腼腆羞涩,真不知道以清静散人孙不二那比一般男儿还要火爆的xìng子,怎么会收了程瑶迦这么个徒弟。
就在凌牧云心中腹诽之际,就听程瑶迦又细声细气的说道:“老英雄姓黎,可是人称‘江东蛇王’的黎生黎前辈么?”
那老丐笑道:“程小姐好眼力,在下与尊师清净散人曾有一面之缘,虽无深交,却是向来十分钦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