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以致生养繁殖,越来越多。
黄蓉问道:“喂,天黑啦,到哪里投宿去?”柯镇恶寻思:
“若投民居借宿,只怕泄漏风声,引动官兵捉拿。”说道:“过
去不远有座古庙。”黄蓉骂道:“乌鸦有甚么好看?没见过么?
快走!”这次不听棒声,两名官军却又叫痛,不知她是指戳还
是足踢。
不多时来到铁枪庙前,柯镇恶听黄蓉踢开庙门,扑鼻闻
到一阵鸦粪尘土之气,似乎庙中久无人居,只怕她埋怨嫌脏,
哪知她竟没加理会。耳听她命两名官军将地下打扫干净,又
命两人到厨下去烧热水;耳听她轻轻唱着小曲,甚么“鸳鸯
双飞”,又是甚么“未老头白”的。过了一会,官军烧来了热
水。黄蓉先替柯镇恶换了金创药,这才自行洗脸洗脚。
柯镇恶躺在地下,拿个蒲团当作枕头,忽听她啐道:“你
瞧我的脚干么?我的脚你也瞧得的?挖了你一对眼珠子!”那
官军吓得魂不附体,咚咚咚的直磕响头。黄蓉道:“你说,你
干么眼睁睁的瞧着我洗脚?”那官军不敢说谎,磕头道:“小
的该死,小的见姑娘一双脚生得……生得好看……”
柯镇恶一惊,心想:“这贼厮鸟死到临头,还存色心!小
妖女不知要抽他的筋,还是剥他的皮。”哪知黄蓉笑道:“凭
你这副蠢相,也知道好看难看。”砰的一声,伸棒绊了他一个
筋斗,居然没再追究。两名官军躲向后院,再也没敢出来。
柯镇恶一语不发,静以待变。只听黄蓉在大殿上上下下
走了一周,说道:“王铁枪威震当世,到头来还是落得个为人
所擒,身首异处,又逞甚么英雄?说甚么好汉?嗯,这杆铁
枪只怕还当真是铁铸的。”
柯镇恶幼时常与朱聪、韩宝驹、南希仁、张阿生等到这
庙里来玩耍,几人虽是孩子,俱都力大异常,轮流抬了那杆
铁枪舞动玩耍,这时听黄蓉如此说,接口道:“自然是铁打的,
还能是假的么?”黄蓉“嗯”了一声,伸手抽起铁枪,说道:
“倒有三十来斤。我弄丢了你的铁杖,一时也铸不及赔你。明
儿咱们分手,各走各的,你没兵器防身,暂且就拿这杆枪当
铁杖使罢。”也不等柯镇恶答话,到天井中拿了一块大石,砰
砰嘭嘭的将铁枪枪头打掉,递在他手中。
柯镇恶自兄长死后,与六个结义弟妹形影不离,此时却
已无一个亲人,与黄蓉相处虽只一日,不知不觉之间已颇舍
不得与她分离,听她说到“明儿咱们分手,各走各的”,不禁
一阵茫然,迷迷糊糊的接过铁枪,觉得比用惯了的铁杖是沉
了些,却也将就用得,心想:“她给我兵器,那当真是不存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