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燕其实大老远就看到禾薇了。
哦,应该说是看到她和一个男人从出租车上下来,手里提着两篮大樱桃。
那个男人长得好高好帅,虽说气质冷了点,但这不正是她喜欢的类型么?
禾薇没想到会在小区门口撞上大表姐,不禁有些心虚。
反观某人,神色不要太淡定哦。
听禾薇介绍说是她大表姐,贺擎东朝张燕点了下头。然后提着两篮樱桃熟门熟路地穿过马路,来到禾薇家的木器店。
店里这会儿只有禾父一个人在赶木活,禾母一到五点,就回家做饭去了。
自从外甥女住到家里后,晚饭基本都在家里开火了。店里坐五个人吃饭,显得挤昃了些。
看到贺擎东上门,素来话不多的禾父,扔下手头的活,起身招待。
得知贺擎东今天才到清市,而且还应他爷爷的交代,专程提着东西上门来看望他们,再口拙,禾父也知道此刻应该邀请人上家里吃顿便饭。
于是,贺大爷总算圆了上丈母娘家蹭饭的心愿。
和禾父边走边聊,一道往禾薇家所在的单元楼走去。
禾薇被张燕拉着走在后头,耳边净是张燕一惊一乍的声音:
“薇薇,这人是谁啊?怎么姨丈邀他上门吃饭啊?和你们家很熟吗?”
“他几岁啊?看着已经大学毕业了哦,在哪儿工作啊?怎么和你家认识的?”
“你今天去采樱桃了?怎么不喊我啊,我下午没事做,就在科室睡午觉呢,你要喊我了,我指定和你们一道去……”
诸如此类。
不胜其烦。
好在很快到家了。
禾母听说贺擎东来了,高兴地出来招待,见他提着礼上门,佯嗔道:“来就来,干什么还买东西啊……”
“哇——sitina的牌子耶!”不等禾母说完。张燕已经兴奋又欣羡地捧着贺擎东送禾母的保养品在那儿大呼小叫了:“这个牌子的保养品很贵的吧?二姨你准备自己用吗?”
禾母尴尬极了,忙从她手里夺过来,放回购物袋,回头对贺擎东说:“你怎么和你小叔小婶一个样啊。吃顿便饭,干啥还提东西来,一会儿还是带回去……”
“给您买的,怎好再提回去。”贺擎东含笑道:“过年的时候,爷爷很喜欢伯母腌的咸呛蟹。这不,趁着来清市,想和伯母打个商量,今年再帮我腌几只,给钱怕您不收,就顺带买了点小东西,要是连这也不收,那我可不好意思问伯母讨咸呛蟹了。”
这个主意好!
贺擎东在心里为自己点了三十二个赞。
实在是太机灵了有木有?既给丈母娘送礼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又帮自己争取到了再一次上门蹭饭的机会。咸呛蟹腌好了,不得来取吗?
取了带回京都。老爷子吃了觉得过意不去,回头让自己再带些回礼过来,岂不是又能来蹭顿饭了?
如此循环往复,还怕没机会来丈母娘家刷好感度吗?
禾母听他这么说,也不好意思再推拒,不过心里打定了主意:今年腌呛蟹,不仅要挑最大最好的蟹买,还得多买几只。去年腌的少,那是怕京都那边的人吃不习惯,既然喜欢吃。又提前来说了,还不得好好腌上一批啊。
思定之后,禾母热情地招呼贺擎东坐,让女儿沏茶。自己进厨房切水果,看到贺擎东帮忙提进来的两篮大樱桃,以及看着就很高档的烟酒,免不了又是一阵唏嘘:太客气了有木有?这得拿多少咸呛蟹来还啊。看来不止咸呛蟹要多腌,米酒果酒也得多整几坛。要不然,这礼怎么都还不清了。
张燕的心魂全然被那一套高档的进口保养品勾了去。不过保养品不是她这个年纪爱用的。她想到的是同属这个牌子下的化妆品,要是能送她一套该多好啊。不由的,看向贺擎东的眼神多了几分热辣。
贺擎东坐哪儿,她就跟着坐哪儿。
贺擎东说话时,她就托着腮帮子,眨着星星眼,时不时出“哦”、“啊”、“咦”等语气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