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忍野就像这样一如往常,即使如此,他叼着没点燃香菸的嘴角,似乎隐约带着一些严肃的气息。
似乎带着一些真实的气息。
而且,这种感觉应该不是基于我的多心。
真要说的话,是基于羽川。
「不过,阿良良木老弟,班长妹并不是普通人吧?关于这一点,我们已经脣枪舌战很多次了,所以我不想继续争论下去,不过那个女孩真的很难应付。」
「……哎,你一直在警戒羽川,这我明白。」
「并不是警戒。你看看吸血鬼小妹。」忍野利落地以嘴上的香菸,指向坐在教室角落的幼女。「她成为那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状态,虽然是阿良良木老弟的责任,不过追根究底,班长妹也是一大主因。」
「真要这么说……确实没错。」
春假。
我确实受到羽川的拯救。
只有羽川拯救了没人肯拯救的我。关于这一点,我再怎么向她感恩都不为过。然而按照逻辑,假设没有羽川,甚至可以说春假的那个事件根本就不会发生。
即使完全没有个人的意志或意图——即使没有故意,并非本意——我也不得不承认,羽川有种自导自演的特性。
「没错,自导自演的特性,正是如此。这女孩太厉害了,简直是蝴蝶效应的具体呈现,混沌也该有个限度才对,真的是出色的编剧,高明的导演。埋葬车祸丧命的猫,即使是这种微不足道随处可见,说穿了只是日常生活的温馨小插曲,一旦经过她的手,就有可能成为惊天动地的大事件。尤其猫又是最麻烦的状况。」忍野如此说着。「那样的班长妹,与障猫是绝配。」
「…………」
关于忍野正在追捕,名为障猫的怪异——我并没有询问细节。最主要的原因在于没时间问,不过我内心某处,或许也不愿意得知真相。
是的。
我,也是如此。
从一开始,就有种不好的预感。
是从什么时候?
从埋葬猫的时候?不是。
从看到她左脸纱布的时候?不是。
应该是从——初遇羽川的时候。
我早就明白了。
「忍野。」
所以,我省略无谓的反驳——开了口。
争论的余地,并不存在。
「既然这样,我该怎么做?假设现在正在发生某些事……」
「不,十之八九,什么事都没发生。只是得维持这种没发生任何事的状况。」忍野如此说着。「总之只是要小心,小心驶得万年船。别说十之八九,机率根本就只有万分之一。只是考量到风险,必须多花一些心思来处理。阿良良木老弟,用不着露出这么担心的表情。」
忍野最后说的这句话,就象是在调侃我这种很想参与的态度,然而不知为何,我觉得这番话只是在安慰我,忍野自己就象是完全不这么认为——十之八九,连万一都不这么认为。
不,实际上以机率来说,或许就是这么回事吧。
然而——无论是十分之一,或是万分之一。
名为羽川翼的这名女孩,轻易就能踩到这样的机率。只有这一点,可说已经是我和忍野的共识了。
那个家伙。只有那个家伙。
真的很难应付。
「到头来,你提到的头痛也令人在意1至少我很在意,希望只是毫无意义的伏笔就好了。那么阿良良木老弟,我们就速战速决分头进行吧。我要去把你们埋葬的白猫挖出来,换句话说就是挖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