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述一个不相关的故事。newtianxi她的颓废,萎靡和麻木令晶珊更加悲痛心碎。
淡菲又说:“我这样倒下来也好,就算是神在干预吧,谁教我介入别人的爱情故事?就算是上天给我的惩罚好了,这样的结局再完美不过,人家没有话说。”
“淡菲,你不要再说了好不好?我求求你!你很恨我,是不是?我虽然很爱秉文,却从来没有除掉你的念头,我要你好好的,比我还要好,还要幸福,只是,有些事情,我们是无法平分,无法共享……淡菲,你不要恨我!我不能没有秉文,不能把他让给你!”晶珊失声痛哭,把脸埋在自己的手掌心里。
“你不用让,晶珊,谁叫你让?反正我要死了。那天晚上,我们互相诅咒,希望对方死掉,现作它灵验了,你的爱情比较大,上帝和冯秉文都护着你,所以你赢了。”
“不!你不会死,我不要你死,我从来没有真的要你死!”
晶珊像忽然疯了一样,扑过来死命抱住淡菲,伏在她肩头上大哭。
“我不死,秉文就要让给我,你怎么办?”淡菲虚弱地说,唇角一抹惨澹阴暗的苦笑。
“我……”晶珊哭着,迟疑着,还是说:“我不能,我爱他!”
淡菲冷冷接着就讲:“那就我死!”
“不!不!如果你真的会死,我让,我让!”晶珊终于说了。她还是紧紧拥着淡菲,一张湿脸贴着她的耳鬓,在她耳边答允着。
“那也没用啊,秉文不爱我,这算什么?”
“他爱你,我知道他也爱你。”
晶珊放了淡菲,坐回床沿,失魂落魄地瞪着对面那片鹅黄色的水泥墙,自言自语说着:“如果没有我,他一定会爱你,我知道,我看得出来。”
“他告诉你的?”淡菲半信半疑,自然不肯轻信。
“我看得出来,我了解他。他左右为难,进退失据,可见他也爱你。”
晶珊的热泪再一次滚落下来。淡菲却浅笑了起来,拉起她的手说:“好了,晶珊,你哭够了,别再哭了。刚才我是故意气你,让你难过的。谁教你不早一点来看我下?让我憋了一肚子气,恨你们是这么重色轻友。我知道我不会死,所以你根本不必担心要把冯秉文让给我。再说,我们把他像个香皂盒子般地让来让去,抢来抢去,这像话吗?”
晶珊听着,慢慢把手放下来,表情也是半信半疑。于是淡菲继续说:“我对他只是一厢情愿,暗恋加上单恋而已,除了每天上班碰面,我和他根本没有约会过。”
晶珊听到这里,不禁想起了和周策共饮咖啡的那个周末下午,但她宁愿相信淡菲说的是实话。
“所以,他根本不可能爱我的,他是一个正人君子,怎么会左右摇摆,脚踏两条船?”她的口气像了嘲讪,而且这嘲讽的意味愈来愈重了。“再说,魏紫姚黄,左拥右抱,他有这么大本事吗?他有这么大的色胆和色心吗?”
说着说着,怪声怪气地成串笑了起来。
晶珊手被她握着,却同时也被她的怪异言谈搞胡涂了。她不懂淡菲为什么会这样的虚虚实实、真真假假又颠三倒四?她究竟在想什么?她究竟怎么了?
她知道淡菲对秉文绝对是深爱不移的;她忘不了那个雨夜淡菲说的每一句话。
她从看到秉文那一刻起就爱上了他,却一直隐忍到现在,那种深切的苦楚要比自己不知严重、尖锐多少倍?她怎么会轻易放弃,轻易后退?周策不也说过,他对淡菲绝望了,看淡想开了,可是如今,他不也是痴痴地守在外面,痴痴地不曾死心?
淡菲的种种表现,令晶珊有着椎心的痛与迷惘。望着那张因发热而艳红如桃花的脸,她只有按下满心凄迷,轻描淡写地附和她说:“你说得对,他不会这样做。
你起得来吗?要不要出去看看他?”
淡菲想了一下,点点头。“好吧,主管来探病,怎么能不见?晶珊,你帮我整理一下。”
她在晶珊的搀扶下起身,走到梳妆?前坐了下来,拢拢自己的一头如瀑乌丝,病恹恹地对镜淡淡一笑。
晶珊拿起梳子,为她梳开打结的长发,剪不断,理还乱,正是她和她共同的、难解的无尽心事。
镜中那两张愁怨的脸庞,正是--魏紫姚黄,为谁憔悴减容光?
※※※
淡菲的病情如同医师的预测,在高热不退下逆转成为肺炎,住进了医院。她咳不出痰、胸痛、呼吸因难、高烧不退、寒颤、剧烈地咳嗽。
“这一片白色,不透明的地方,就是感染肺炎的区域。”主治医师指着灯箱上的x光片,对围拢在一起的家属说明。淡菲的双亲、二姊、小弟,还有晶珊及周策都很用心地倾听,人人脸上愁眉不展。
这是淡菲入院后的第二天。
“医生,这个情况是怎么样?严重吗?”淡菲的父亲忧心忡忡地问。
“肺炎在以前是是以致死的,现在的死亡率已经明显降低。这个状况算是中度感染,最重要的是防止它扩大感染其他的肺叶,同时也要很小心它可能会引起的并发症。”医师回答。
“什么并发症?”晶珊立即问。
“脑膜炎,这个并发症的危险性比pneuonia更严重。”
“啊?这怎么办?”众人脸色惊惶,面面相觑,然后一起向医师呼救。
“把她交给我们吧。你们要好好照顾她。病人会因为肺扩张不全而呼吸困难,再加上有痰,这些气体交换障碍会使她很不舒服。是重要的,肺炎会严重消耗体力,要让她多休意,才有足够的抵抗力和病原作战。”
“是,是,谢谢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