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楼道:“师姐让我参加今日的妖会,可是我不常来九江,小兄弟,可否问下我现在该往哪儿去找秋霜师姐?”
听她说得这样详尽,少年不疑有他,对她笑了笑,给她指了个方向:“您往左拐,一直走到最尽头出去,再直走走到阁楼就行了。妖会还有半个时辰就开始了,您最好快些,不然会进不去。”
他说得这样急,月楼谢过他,连忙往他说的方向赶去。
她以为少年的意思是路比较远或人比较多,半个时辰走不到尽头,可她快步疾走,只走了一柱香便看到了眼前的阁楼。
阁楼前一个人也没有,怎么看也不像是少年所说的进不去的模样。
月楼拉了拉斗篷,缓缓走上台阶,推开了门。
——门里挤着好多人,里头是一张桌子,一个白衣弟子站在桌子后边,有人过去便将手掌盖在来人的脸上,闭着眼不知道在做什么。
旁边还有两个白衣弟子提着戒鞭,虎视眈眈的看着后面来的人。
前面的人排着队,月楼也跟着排上去,好奇地看着他们的动作。
队伍又往前走了一步,桌子后面的白衣弟子终于从来人的脸上收回了手,点头道:“是大妖没错,进去吧。”
一瞬间,仿佛醍醐灌顶,月楼明白了他们在做什么——竟然在查验身份!
她浑身上下的寒毛瞬间立起来了,也对,这些人互不认识,进场之前查验身份是必须的,可她该怎样混过去?万一被发现了……
她来不及多想,眼见门还开着,便想找个机会偷偷溜走,可还没等到这个机会,又有一个蓝衣服的弟子匆匆忙忙从进了门,排在她的身后。
月楼定睛一看,竟然是连颜!
她在心里大呼倒霉,可也没有别的法子,她甚至不能转过头去,就怕被连颜认出来,只能硬着头皮排好队。
排了一会儿,她终于知道为什么之前那个少年说可能会迟到了:探查身份的白衣弟子动作很慢。或许是为了不出错,他往往要沉默很久,但前面的十来个弟子无一例外地通过了——也是,这里这样偏僻,门也不是想进就能进的,就算进来了,也得有一套弟子服,像月楼这样混进来的恐怕是万里无一的。
月楼只能祈祷弟子偷懒溜号,这么多人都没有出过错,探查的人松懈一点也很正常吧?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过去,终于到了月楼。
在旁边这么多人的注视下,她只能硬着头皮,对上了弟子的掌心。
如果对面的弟子露出分毫不对劲的模样,月楼就会立刻动手——虽然她还没想好怎样动手,但……总不能坐以待毙!
时间在煎熬中被无限拉长了,月楼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她只觉得时间变得格外漫长,漫长到她额头上渗出了冷汗,漫长到身边的人弟子都投来了奇怪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