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宓推开了他,&ldo;你利用温珩,其实就已经将自己暴露在了他们眼皮子底下,就算你有心向上头瞒着,又焉知对方没有给你下套?&rdo;
闻濯舔了舔唇,双手按在他肩膀上,&ldo;兵行险招,只能这么办了。&rdo;
沈宓盯着他眼底冒火:&ldo;先前你在京中只手遮天,私下查处这些也就罢了,如今你已经交归实权,殿前又设立了给事中,协立陛下处理大小事务,倘若教人落下口实,你要如何自处?&rdo;
或许闻濯无法无天不怕麻烦惯了,就算诸事都有漏洞,却还是想要赌一把,他风轻云淡道:
&ldo;权既是我亲手送出去的,自然也能再拿回来。&rdo;
沈宓重重咂舌了一下,刚想要骂他两句,余光瞥见不远处温珩的身影,又闭上了嘴。
视线落到温珩身上,这人近日清减了不少,此刻屈坐在一副轮椅之上任人推行,往日风采没落了大半。
他低头向闻濯行礼,&ldo;拜见殿下,世子。&rdo;
闻濯朝他双膝间扫了一眼,&ldo;温大人这是怎么了?&rdo;
温珩摇头,&ldo;下官无碍,只是受了些轻伤,过几日便能下地如常。&rdo;
闻濯微微抬起下巴,盯着他的发顶眯了眯眼睛,似乎是在等他先开口提正事。
&ldo;下官无能,并没有探出京畿中涉事漕运者的名单。&rdo;温珩将脑袋埋得更深。
闻濯漫不经心&ldo;噢&rdo;了一声,没忍住扭头看了眼沈宓,他这会儿已经闭上了眼睛,安静地在一旁小憩。
温珩所说的话,他肯定一字不漏地听进去了,但他竟然并没有打算发表意见。
这倒是令闻濯有些好奇,他暗暗勾了下沈宓垂在一旁的手指,又边冲温珩道:
&ldo;都说烫熟了的鸭子嘴硬,既然令弟嘴巴也这么硬,不如在大理寺替他煮个开水澡试试?&rdo;
&ldo;殿下恕罪!&rdo;温珩激动地从轮椅上跌下来,他跪趴在地上,俯首合掌:&ldo;请殿下再给下官一些时间。&rdo;
闻濯不悦地敛下眼眸,&ldo;温大人,你得搞清楚,如今不是本王急着要活命,你这句话,该留着问那些被漕运荼毒濒死的百姓。&rdo;
温珩出了一身汗,双膝疼痛的要命,眼下这境况,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只好把心眼对准了一直在旁倾听的沈宓。
&ldo;世子殿下你‐‐&rdo;
&ldo;你放肆!&rdo;几乎是同一时间,他这救兵睁开眼,他自个儿也被闻濯站起身给踹出去好几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