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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第2页）

他知晓今日他一定会得到答案。

等待的时候，其实并不难熬。

对于别人来说，或许知道真相，是一件能够让心里的好奇落地的事情，但对于如今的他来说，真相只是一个能串联众人结局的影像。

这个影像里，有所有人的过去和未来，有前人窥不破的因，后人看不见的果。

他或许还有些兴奋，因为真相要大白，因果要轮回。

肉眼可见的，庭中的被雨水打落的绿叶一片一片，掉在地上的那一瞬间，发出的任何声响都被雨幕遮去。

它们就像被捂住了嘴巴的参与者，在万物之间蹉跎无数年岁，最后因为一场终会来临的自然天象，悄声落幕在这片喧哗里。

除了生根发芽诞生他们的树木，几乎没有人会在意。

&ldo;温氏没有罪。&rdo;温珩突然响起的声音打断了沈宓的思绪，他方才微微走了个神。

&ldo;你说什么?&rdo;他又问。葽要

&ldo;温氏身世清白，本没有罪。&rdo;温珩重复道。

&ldo;那是为什么?&rdo;

温珩看着他，眼底有些嘲弄，&ldo;你知晓为何温玦那般不待见你么?&rdo;

大抵是沉浸在某段回忆里，他此刻已经完全忘记了尊卑。

沈宓随他所愿地问道：&ldo;为什么?&rdo;

&ldo;他恨你，因为你是闻氏的人，&rdo;他笑了笑，&ldo;温氏一族是你父亲北辰帝的旧部，北辰天朝更迭后，因为坚决不事二主，而被嘉靖帝下令暗中灭口满门。&rdo;

&ldo;你姓闻，虽然温氏一族覆灭不是你做的，却跟你有千丝万缕的干系，所以温玦恨你，我一开始也恨过你。&rdo;

沈宓笑意张扬，瞧上去仿佛没有心肝，&ldo;我还以为是觉得我野心不够大，真令他恨铁不成钢呢，没想到真有些渊源。&rdo;

&ldo;好吧，&rdo;他努了努嘴，又摆作一副没有心肝的模样说：&ldo;那温大人你为什么是恨过，说说看。&rdo;

或许是他瞧人的眼神漫不经心，从方才坦白到此刻真相大白，他一时半会儿也没有认真看过温珩的眼睛‐‐

温珩单不用仔细揣摩，就能感觉得到他皮底下的那副骷髅，实则很难过。

&ldo;你不过是姓闻，又有什么错呢?&rdo;他说。

况且，如今又有几个人知道，他本姓是闻呢。

沈宓有些执拗，&ldo;难道姓闻没错吗?&rdo;

温珩此时的的确确感觉到了他的难过，好像是禁不住流露出来的一分。

这个人皮上永远都滴水不漏，只有偶尔那么一刻，才能让人察觉到他身上的负累，待他无限恻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