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胤承转身拉过她的手腕,将她护在怀里,温暖的胸膛令得她的眉梢眼角染上了丝丝温情。
李景胜看到这一幕,心头似乎被烈火炙烤着,有些难以言喻的钝痛,却不得不走上前去打圆场,“九皇叔,都是误会,郁太子他丢了重要物件,一时情急才……”
“哟,这还是那个战场上杀人不眨眼的东岳定北王吗?想不到竟如此缠绵于儿女私情,本太子今日真是开眼了。”罗郁似乎没想到李胤承会如此看重珍视一个女子,有些阴恻恻地笑道:“以你的身份,有了弱点可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罗郁,看来两年前那一箭还没让你长记性啊,本王竟想不到连你这种蠢材都能坐上西蜀太子之位。你说,若是本王现在派人去攻打西蜀九州,你父王的皇位可还坐得安稳吗?”李胤承身上的杀伐气一下子重了起来,看向罗郁的目光冷冽如刀。
罗郁身上的嚣张气焰顿时消了几分,西蜀如今内忧未平,若再来外患,是万万承受不住的。想到这,他的语气立马软了下来,“今日是本太子唐突了,九王妃莫要放在心上。”
苏安歌唇角微勾,“郁太子言重了,今日你们损坏的济世堂的物件,我会一一登记造册送去驿馆,还请郁太子照价赔偿。”
罗郁憋了一肚子火,面对李胤承却不敢再发作,只好答应下来灰溜溜离开了济世堂。
苏安歌看着他吃瘪的样子,心情大好。
李胤承的眉宇间温柔了几分,暖意融融,“怎么心情这般好?”
她目光狡黠地笑着回答:“罗郁下午在我这儿喝了一盏茶,你说我的茶岂是这般容易喝的?”
果不其然,当天夜里,驿馆就召去了几名太医。李胤承派了白羽去打听,原来是李景胜为罗郁安排了伶人舞姬助兴,罗郁白日心情不顺,就挑了几个想要带回去尽情发泄一番。解了衣衫却怎么都硬不起来,身下还有些疼痛难忍,无法再行房事,这才叫了太医过去。太医诊断后也并未发现脉象异常,只说是连日奔波、水土不服所致。
苏安歌听到后快要笑晕了,“只可惜这个药的药效只能持续半个月,不然的话就可以让他们罗家绝后了。”
李胤承只觉得背后泛起丝丝凉意,嘴角却噙着一抹邪笑,“王妃制的毒还真是别出心裁,闻所未闻啊。”
“天地良心,这毒是云翳制的,我可没有这本事。”苏安歌突然察觉到他话里的意思,她一个深闺女子制出这种令男人不举的毒药,确实是过于与众不同了。
“是吗?王妃以后用药可要注意些,千万别下到本王的茶杯里……”未尽的话语瞬间淹没在满是情欲的深吻里,只剩下激烈的呼吸和心跳声。
虽然出现了一些小风波,但宫中为罗郁准备的接风宴还是要去参加的。李轩辕特意叮嘱过皇后无需大办,只是在崇华殿简单摆了几桌,来的人也少,比起前些时日的立冬宫宴,规模可是小多了。
这场接风宴被安排在晚上,崇华殿华灯溢彩、觥筹交错,李轩辕一身明黄色龙袍端坐在正位上,气度威仪,眼神凌厉。台下的罗郁阴沉着脸,这趟东岳之行诸事不顺,不仅没找到艾夜棠的踪影,还突发不举之症,即使有这些助兴的歌舞奏乐,也表现的兴致缺缺。
“郁太子可是身体不适?”李轩辕关切地询问着。
罗郁面色难堪地起身行礼,“只是有些水土不服而已,劳陛下费心了。我这次是代表父皇前来拜会献宝,愿西蜀与东岳两国修好,不动干戈。来人,把宝物呈上来。”
苏安歌本来正在浅斟慢饮一杯桑落酒,却被门口一位女子的身影吸引了去。她脸戴面纱,身着一袭月白色长裙,手捧一颗硕大的夜明珠,脚步婀娜地走进大殿。
苏安歌只觉得她的身影有些熟悉,似乎是在哪里见过。
“父皇听闻陛下最喜收藏夜明珠,就命我将西蜀国最有名的‘夜矿’献给您,以示诚意。”罗郁不紧不慢地介绍着,过程中还挑衅地瞟了一眼苏安歌。“只是这殿内灯火通明,无法展示明珠一成光华,还请熄了灯只留几支烛火,大家一齐欣赏这‘夜矿’之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