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男人醒了。
桑梨久悬着的心也就放下了,她却疑惑卫季为何严禁她靠近主阁。
问他,一个不吱声。
实在费解。
故而,她每天除了帮吴姨买菜,就是待在地里侍弄着她的小米地。
“喂,你真的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
桑梨昂首便看见韩湘儿不知何时坐在距离她不远处的大石头上,阴凉树下盘着腿,悠哉悠哉,对比她这种每日还得下地劳作的人,待遇简直天差地别。
她愤愤道:“说了多少遍不记得了,我看你记性比我还差。”
韩湘儿努了努嘴,一时竟想不到如何回怼她:“你……你福气可真好,说忘就忘了,我想忘都没法忘记,以至于每天活在痛苦之中。”
“唉……人比人,真是气死人啊!”
她翻身直接躺在大石块上,双手垫在后脑处,翘着二郎腿,面色复杂,衣袂在微风吹拂下,扬起漫天红纱,桑梨愣了一瞬,总觉得自己以前就认识她,只是说不上来何时认识的。
从她记事起,韩湘儿就一直与自己不对付,起初每每看见她脸上的怒意,都能叫自己心乱如麻。
随着时间推移,韩湘儿才试着慢慢接受她。
而她每次看见韩湘儿,熟悉之余,竟会无端生出一种愧疚之感。
卫季说她胡思乱想,那时她也当做胡思乱想了,现在想来,韩湘儿不会无端恨她,她也不会无端对韩湘儿愧疚。
其中一定有特别原因。
“湘儿,我们以前见过吗?”
韩湘儿愣了一瞬,嗤道:“谁见过你!”
“如果以前我们没见过,你为何要恨我?!”
韩湘儿哽揪半天说不上来,讪讪道:“我……我才不是对你,是对……是对当今那位有怨言。”
“当今那位?”桑梨喃喃:“是指当今天子,暴君嬴政!”
“暴君……你……你竟然唤他暴君。”
韩湘儿一跃而起,满脸的不可思议,纠结良久后,摆摆手:“算了,只要你唤那家伙一句暴君,往后我们还是好友。”
桑梨对她这副突然转变的态度顿感疑惑:“为何唤人暴君,就是好友,若不唤,就不是好友了?!”
韩湘儿哑然扶额,为何每次与她聊天,自己都能落败而归。
“湘儿,阁主有事找你!”
主阁之上,有人呼唤韩湘儿,声音自山谷回荡,空灵清脆,余音绕梁。
韩湘儿身子矫健地飞身下地,昂首扬声:“告诉阁主,我随后就来。”
“哎!去主阁波?”
桑梨拒绝:“不去,我又不是你们组织的人,再说卫大哥禁止我去主阁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