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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8章 荀医争辩（第1页）

众人定睛一看，闯进御书房的人不是旁人，正是溯阳郡王霍锦渊。

荀太医被他踹倒在地上，又被这般辱骂，脸色尽显难堪，梗着脖子道：“霍锦渊，你与那罗流玉是一伙的，当然会为她说话，谁知道你的心里藏着什么心思，说不定这件事就是你策划的！”

霍锦渊上前一脚踩在他的脸上：“血口喷人的本事倒是不小！”

眼看着霍锦渊逐渐用力仿佛真要踩烂荀太医的脑袋，旁边的侍卫连忙将人拦住。

皇帝怒斥道：“霍锦渊，你擅闯御书房打人，成何体统！”

霍锦渊这才放开了荀太医，转头对皇帝行礼，开口道：“陛下明鉴！我站御书房门口就听到了这位荀太医给我泼脏水，自然要为自己正名，难不成就任由他将自己的过错推到我的身上来不成？”

荀太医脸上被踩得帽子和发髻都乱了，脸上脏兮兮的青紫纷呈，却仍旧不死心地开口道：“是你霍锦渊做贼心虚！”

“我做贼心虚？”霍锦渊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一样，“你说你的解药是从罗流玉做的，有何凭证？现在罗流玉已经离开了京城，谁不知她素来不理世事，所以你才想着将这污名扣在她的头上去。”

还没等荀太医反驳，霍锦渊又继续说道：“你该不会说你让人从素问药铺的做药房里偷出来的吧？前些日子我那里确实被人偷过一次药，但被偷的是剧毒之药，这件事太医院所有人都知道。”

他说着从袖口里拿出一张保证书来，展开在手中扬了扬：“甘院使和李太医刘太医们应该都很清楚这保证书是怎么来的吧？”

旁边的王公公上前将霍锦渊手中保证书接过来，然后走上前递给皇帝。

皇帝看了一眼那保证书，上面还有太医院众多太医的签名，甚至连荀太医的名字都有。

他的目光看向众人：“这是怎么回事？”

甘院使深深地看了一眼荀太医，又看了一眼霍锦渊，回答道：“回陛下，前些日子郡王殿下曾说自己药铺失窃，丢失了一瓶重要的毒药，那毒药是罗流玉所制，极为难得，就怀疑是太医院里有人故意偷盗，才让我们写下这封保证书。”

其他太医见甘院使说话，也附和道：“当时荀太医也在，我们还亲眼看着他签的名字。”

“殿下说那药是剧毒之药，担心旁人会将那药拿去害人，还特地嘱咐了好几遍。”

荀太医看着那张保证书，脸色惨白无比。

他一不能证明自己的解药是从罗流玉那里拿来的，二是霍锦渊早早就做好了准备，根本不会让人再将那药扣回到自己的脑袋上。

霍锦渊面色平缓下来：“陛下，我已经再三嘱咐过，自己药铺里丢失的乃是毒药，不可随意让人服用，而荀弥乃是太医，自然清楚什么药有毒什么药无毒。微臣丢失的药未必就是被荀太医拿去了，不过是想着找个替死鬼为自己辩解而已，其他的话不过都是在狡辩罢了。”

荀太医死死地盯着霍锦渊，咬牙切齿道：“霍锦渊，你是故意引我上钩的，你是故意让罗流玉做出无绳的解药又下毒的！”

他知道自己现在没有任何证据，但只要自己咬死了是霍锦渊的错，皇帝定然会怀疑到霍锦渊的身上去。

毕竟皇上生性多疑，这件事又关乎到太后的死因，一定会上心的。

就算找不到任何证据，他的话定然会在皇帝的心里埋下伏笔，从此不会再如此信任霍锦渊。

霍锦渊抬头看向皇帝：“陛下，大理寺卿和刑部尚书以及都察院的御史们都在御书房外，他们都是断案的高手，不如让他们来查一查这桩案子到底谁才是谋害太后的凶手。”

如今在勤政殿等着不少的大臣，皇帝在御书房后有不少人都赶过来都等候在此处。

荀太医自认为这一切都是霍锦渊的阴谋，就算是被审问自己也丝毫不畏惧，便开口道：“我问心无愧！”

皇帝的眼神里在他们两人之间来回打量了一下，见他们都如此坦然，便转头看向身边的王顺全：“让大理寺和刑部的人进来。”

王顺全应了一声，随即走出了御书房去传话了。

然后跟着他进来的是除了大理寺卿和刑部尚书外，还有戚放和刑部的两个侍郎，上前齐齐跟皇帝行礼。

王顺全将事情跟他们都交代了一遍，又将那张保证书递过去给他们看。

只是还没等众人说话，戚放率先走了上前：“陛下，臣觉得荀太医是故意谋害太后，并且似乎与南诏细作有关系。”

此言一出，在御书房里的众人皆是惊讶地朝着他看过来。

荀太医当即高声道：“戚少卿！谁不知道你与霍锦渊交情深，你居然为了帮他说话如此构陷于老夫！”

戚放不紧不慢地转头看向荀太医：“太后是郡王的外祖母，无论如何，郡王都没有理由会对太后下手，若你与南诏细作有关系，那动机自然不言而喻。”

“可我跟南诏细作没有任何的关系！”荀太医辩解道，“戚放，你空口白牙就断定一个人与南诏细作有关系，你这个大理寺少卿也不过如此，枉有虚名！”

戚放质问道：“昌平侯府的世子夫人虞清澜在世的时候，侯府常常请你入府为她诊治，你竟然一直没有察觉出来她身上乃是中了蛊毒，才会让她一日比一日虚弱，直至死亡，难道不是在为南诏细作遮掩？”

荀太医愣住，他确实不知那虞清澜竟然是中了蛊毒才会如此。

他开口辩解道：“事情过去那么久，世子夫人也早已去世，根本无从查证她到底是不是中了蛊毒，戚少卿这是故意在拿莫须有之事来污蔑我吗？”

戚放道：“人虽死，但细作的口供却还在，南诏细作确实承认过给虞清澜下了蛊毒，而你是虞清澜常用的太医，让人不得不怀疑。”

荀太医一口气闷在心中，咬牙道：“如果世子夫人真是中了蛊毒而死，但我并未察觉出来，那是我医术不精，不能证明我与南诏细作有任何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