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真是个单纯的好孩子。你家姨母更担心的应该是你被我这妖女败坏了名声吧……
“小事而已,将军不用客气。”再说是你家陛下自己想去的,只不过借我的口说出来了而已。“来年的春天将军便要去征战了吧,若将军不嫌弃到时候臣妾便和陛下一起来为将军壮行。”
“有陛下与夫人壮行,臣必当凯旋而归!”霍去病微笑道:“既然夫人是来探望陛下的,那臣就不打扰夫人了,舅舅还在外面等请容许臣先行告退。”
“咳咳咳咳……”
里面又传出刘彻的咳嗽声,点头也回了他一个微笑,我便挑开帘子走了进去。
内室的炭火燃的很是旺盛,刚进屋内便感到了一股温暖之气铺面而来,刘彻披着一件衣裳半躺在榻上,依旧眉目如画只是脸色很是苍白。
见我进来,刘彻先是楞一会儿,然后唇角便渐渐地弯了起来:“夫人来了。”
许是那笑容太过于幸福太过于耀眼,突然之间我便有点莫名的心酸。
“嗯。”从桌上倒了杯热茶给他,我有点忐忑的问:“陛下还在生臣妾的气么?”
“过来。”刘彻叹了口气,对我招了招手。
我点点头,快步走过去坐到他身边。
伸手拢住我微凉的手,直到慢慢回暖,刘彻才开口道:“为夫不是在生你的气,我只是在生自己的气。作为一个皇帝我能掌控天下苍生,但作为一个男人我却连自己妻子的心都进不去。这让我感到有些挫败……”
“陛下……”
“不过为夫是绝不会放弃的,为夫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所以我会等,等你真真正正视我为夫的那一天……”
那是刘彻第一次在我面前那么表达那么激烈的感情,我知道那也将是最后一次。因为身为帝王的尊严不允许他那么做,也因为我当时的沉默……
那天晚上我守了刘彻一整夜,前半夜他握着我的手睡得很熟,但后半夜的时候他便浑身发烫隐约有发烧的迹象。虽然唤御医来又煎了一服药喝下,但温度一直没能降下来。因担心温度太高烧坏了脑子,一咬牙,便让宫人们去寻了一大块冰,敲碎之后用手帕包好换着给刘彻降温。
这样忙活了一晚上,直到寅时初刻,刘彻的温度方才逐渐回归正常。
大大的打了个呵欠,正准备回未央宫去补个美容觉,却发现手腕依旧被刘彻死死的抓着没办法挣开,无奈之下只好凑合着趴在床沿边小眯一会儿……
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未央宫中,身上被厚厚的锦被包裹着,而枕头旁边整整齐齐的叠放着一件雪白雪白的貂皮大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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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彻病好以后依旧待我如先前,只是对那夜类似表白的事只字不提。虽说如此但他来未央宫的时间却比之前又频繁了好一些,一日三餐皆在这里吃不说,有时候雪停了还会给我堆一两只雪兔子什么的,然后还会说什么大的是他小的是我,小的永远都逃不出大的手掌心等等欠扁的话。
快到过年的时候,从西川进贡了一批精美的蜀绣,我看着分外的喜欢便问刘彻能不能弄点给我用来做枕头。谁知道刘彻会错意以为我是想用来做衣裳,于是仅三天便让人将所有的锦绣裁剪成衣给我送了过来。
于是,朝中又掀起了滔天巨浪批斗声一波高过一波,后宫的妃嫔们又纷纷将怨念聚集到了未央宫,据魏紫说最近怨念俱顶连麻雀路过未央宫上空都要改道。
而狐狸掐指一算,说,既然大家如此不满,那我们就给一个理由堵住众人的口。
于是仅仅又过了一日,所有的舆论和怨念便都停止了。
因为当年晚上陪刘彻用晚膳的时候,一直胃口很好的鄙人突然食不知味,且一闻油腻便忍不住的干呕。
刘彻急忙召集所有的御医来会诊,无一例外都得出了同一个结论。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夫人已有喜月余了!”
“夫人,为夫要当爹了!”刘彻紧紧的抱着我,双手有些许的发抖:“为夫要当爹了!”
“为夫很高兴,为夫真的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