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担心住不惯。”
他说出这句话还挺不好意思:“蔺泊舟在哪儿,家就在哪儿。”
祝东啧声。
“难怪那时候随军,看你走不动了还要走,舆图白天画了晚上还画,得知坼州舆图有问题,不要命了往山上爬。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孟欢跟祝东啥无话不谈,也顾不上羞耻:“你成个亲就知道了。”
祝东:“我还早呢。喝酒喝酒。”
前厅传来歌舞管弦的声音,蔺泊舟回归封地的礼制庄严肃穆,迎接的宴会成了定制,期间要演奏种种雅乐恭迎王族。
——也让辜州的文武百官见一见蔺泊舟的外貌,说几句话。虽然是繁琐的官场程序,像酒桌文化一样,但对将来的为官互通很重要。
桌上全是残羹冷菜。
祝东醉意酩酊地抓着酒瓶:“兄弟,算了,虽然你是王妃确实可以吹枕头风,但我祝某人还是要凭借真才实学升官!”
他声音含糊,端起一杯酒:“喝!”
孟欢唇停在杯子畔浅抿了一口,脸红红的:“你不知道我夫君人多好。”
祝东:“我祝东,一定可以出人头地!”
“他看着淡漠,其实好温柔。”qaq。
“等我干了大事再娶妻生子……”
“生子?”孟欢惊醒,“这要是生子文就好了。”
“……”
游锦听着这俩喝多的少年郎的醉话,情不自禁
扶了扶额头:“酒烈,喝多了对胃不好,主子,少爷,能少喝就少喝点儿。”
孟欢撑着发红发烫的脸,眼睛湿润,说话醉迷迷的:“我不听我不听,王八念经。”
他脑子里晕乎乎的,一喝多了酒就这样,酒品实在让人不敢恭维。游锦担心他喝多了对身子不好,示意侍从:“去找王爷来,只有王爷有办法了。”
那人应声走了。
片刻,帘子被一只修长瘦削的手撩开,影子投到地面,绯红的王服衣摆拂过门槛,蔺泊舟高挑玉立的身影进来。
“怎么了?”
两个人趴在桌上,孟欢额头抵着桌子,烂醉如泥,要说喝多,他也仅仅只喝了一盏不到。
“主子高兴,喝酒,怎么止都止不住。”游锦愁眉苦脸。
蔺泊舟到孟欢身旁的椅子坐下,看到他孟欢眼睛微微亮起,把手伸来轻扣他的掌心,触感温热。
“你宴饮结束了吗?”孟欢问。
“结束了,露个脸,说几句话就走。”
孟欢嗯了声:“那你陪我吃饭吧。”
桌上全是残羹冷炙,大部分菜都被吃了一半,看得出这俩早就吃饱了,但还占着桌子不肯走。
蔺泊舟:“还饿?”
孟欢拿起筷子对着饭桌点了点:“饿。”
但夹了一筷鱼送嘴里,又摇头:“吃不下了。”
他说话时,唇瓣溢出烈酒的清香,脸颊沾了些霞色,显然整个人醉的神智有些不清晰,语气还犯嘀咕。
蔺泊舟莞尔;“要不要休息?”
“不要,”孟欢声音意外地坚持,“我不困。”
他身子沉实,额头抵在他怀里,侧脸染着薄薄的红晕:“夫君陪我吃饭。”
比往常要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