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琰一个箭步蹿到跟前:“小哥小哥,给我尝口。”
刘敬看着她直摇头:“瞧你这样子,那边有酒碟,你自己取一只来。”
这梅子酿果然和以前喝过的那些果酒,果露的味儿不一样。带着浓浓的梅子香,味道醇厚,微甜不腻,喝起来稠稠的,滑滑的,既不苦也不涩。
当然里面也能尝出酒味。
那是一股绵长甘纯的味道。
“好喝吧?”刘敬笑着问:“这不是市面上卖的那种调出来的酒,纯粹是酿酒的功夫。别看这酒不辣,可不能多喝,否则也是会醉的。”
“这酒味儿真好。”刘琰抿着嘴出了一会儿神,感觉不大舍得张开嘴,一张嘴这嘴里的香味儿就散了,怪可惜的。
“嗯,这酿酒是观主家传的方子,听说萧家的酒曾经很有名气,现在也没多少人知道了,我也是从一个朋友那里听说来的,今天特意带你们来尝尝。”
刘琰好奇的问:“跟谁听来的?”
刘敬笑笑说:“跟陆轶。”
“小哥你又和他见过面吗?”
“因为他那册游记的事情,又见了一次,”刘敬难得看一个人那么顺眼。旁人要和他说正经事,他难免心中防备。要是和他说些风月闲逸之事,他又容易腻烦。唯独陆轶不一样。
后来刘敬想了想,他对陆轶有几分羡慕,又有几分向往。
陆轶做的事情其实也是他想做的。
如果他不是皇子,身为家中最小的儿子,又没有继承家业的压力,天下之大哪里不能去?象陆轶说的那样,赏尽世上景,尝遍酒中珍,这种日子谁不喜欢呢?
他去不了的地方,陆轶去过,他看不到景色,在陆轶的笔下一一看到了。
所以刘敬特别想把陆轶的游记给印出来,让更多人看见。
因为这世上的人身不由己的太多了,这本游记应该会有人同他一样喜欢。
这冷梅观也是陆轶推荐给他,并且替他向观主说了话,不然的话,这冷梅观素来不接待外人,只是一处避世清修之所,纵然是皇子、公主这样的尊贵身份,人家说不搭理也就不搭理了。
刘敬抿了一口梅子酿,不得不佩服陆轶的交游广阔。
“这么好的酒干嘛不卖啊……”刘琰恨不得把酒碟也舔舔干净,不过总算她还记得自己是公主,碍于面子,恋恋不舍的把酒碟放下:“要是有得卖,岂不是可以常常喝到了?”
“别人总有不得已之处。”刘敬说:“能尝到这一回,已经是难得的福气了。”
也是,做人不能太贪心了。
再说,真是天天有得喝,或许就不会象现在这样喜欢了。
“对了,听说中午还有好吃的?”
“快了,再等上那么一刻钟就行。”刘敬吩咐毛德:“你让人去门口看看,要是陆公子来了赶紧进来回禀。”
毛德应了一声快步出去了。
刘芳尝酒尝得也是一脸陶醉,这会儿有点意外的问:“陆公子也来?”
“不光他,还有赵磊。我们是奔着酒来的,他们听说是奔着一张画的。观主有一张古画,赵磊听说了以后心痒难耐,再三央告了陆轶替他说话,观主答应让他来观看临摹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