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琅的讲述,如同暖流。汇入到江歇心里,同时带来睡意。当他终于沉入黑甜,温琅在他唇上落下轻吻。
“晚安,我的江先生。”
江歇生日前一天,是画家方域的告别画展。发症相继出现,又在加护病房走了一遭,他打算封笔。
美术馆距离兰亭很近,温琅把车放回兰亭,打算和江歇步行过去。
方域在给江歇打电话时,特意强调了一句,他此后都无法饮酒,特意把多年来的珍藏打算和一众好友分享。
这是温琅第一次以江歇女朋友的身份出现在公众场合,走在路上,她时刻端详着装。
江歇感觉到她手心一直冒汗,停住问:“怎么了?”
温琅理了理头发,从包里拿出镜子,递到江歇手里:“你帮我举着,我得看看妆。”
江歇没有接,而是捧着温琅的脸,近距离端详起来。
“眉毛清秀干净,睫毛浓郁,眼妆很淡,口红色号是我喜欢的红——”江歇唇边挂着戏谑,离温琅越来越近。
眼看就快把吻落下,温琅连忙闭上了眼睛。
“很好看。”江歇故意停下,没有破坏她如樱桃般的唇色。
“讨厌!”见江歇故意逗她,温琅红着脸捏了他的手。
“衣服呢?”温琅穿着膝上百褶裙,配上白衬衫和平底鞋,格外清纯。可是从背后看,被贴身衣料勾勒出的细腰,却又带着几分低调的诱|惑。
“顶顶好看。”江歇说着,亲了亲她的耳朵。
温琅的耳朵软若无骨,特别好欺负,每次在江歇亲后,都会急剧变红。
跟着江歇走进展厅,方域正拿着拐杖等着,轮椅在近旁备用,可他却坚持用最好的状态欢迎每一个至关重要的朋友。
他看着江歇和温琅交握的手,笑了。
“先在里面随便看看,等会我来找你们。”方域说着,让助理带他们进去。
温琅和江歇送上花束,便带着完全的理解,在展厅里转着。
走到最大的一幅画前,温琅不由驻足。她对艺术是真的不太懂,可眼前这幅画的用色十分大胆,乍一看去,像是色块正在碰撞。
“这幅画叫《新生》,是想表达什么呢?”展馆里很安静,温琅发问时,江歇侧身倾听。
“你看,整幅画的基调是暗色,象征着过去。”江歇对于艺术的熏陶,完全来自于母亲。每一个风格的历史和鉴赏,他都了然。
温琅在他的讲述下,渐渐听出些门道,再细看,心里终于有了感觉。
他们正低声说着,一位儒雅的女士站在了江歇身旁,她安静听着,根据江歇的讲解去理解。
等江歇说完,温琅很赞同他对画的理解。可唯一有出入的地方,在于他们对整幅画基调的认知。
温琅觉得最后的暖黄,寓意着一切过去。可江歇却觉得,那是在纪念过去。
那位女士听到这,对江歇说:“小伙子,你是不是最近都睡不好?”
温琅和江歇带着震惊看着她,刚想回应,接待完宾客的方域站在了临时搭建的高台上。
大家朝着那个方向聚集。
“感谢各位朋友的到来,你们对我而言都是重要的存在。”方域的声音依旧很暖,只是多了些抑制不住的虚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