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出青葱般的玉指,轻轻敲着面颊:男人不止对女人感兴趣,有些对同性也有兴趣。说不定这端方口味独特,喜欢你了呢?说到这里,她还是憋不住笑了,你小心些,这位在韵秀峰和衡西商会都是大红人,真想对你做点什么,你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燕三郎想了想:像陈通判对苏玉言那样?
千岁一拍巴掌:正解!
燕三郎皱了皱眉:不能吧?我还小。
端方对人再和蔼,也带着异士的高人一等。这些天他在商会冷眼旁观,看得再清楚不过。端方对待别人,肯定没有对待燕三郎那么亲切。
那么问题来了,他为什么是这个态度?难道真像千岁说的,他对燕三郎有好感?
小什么?千岁嘿嘿两声,有些人就喜欢年纪小的。你在黟城里没见过?
男孩默然。
他在黟城当乞丐时虽好洁净,但每天都要把手脸涂黑,就是因为同城有个眉清目秀的小叫花子半夜里遭了侵害,第三天才浮尸河里,他不想自己沦落到那般下场。
想起这些,他身上就是一阵恶寒。
对了,还有一件事。她眼里有精光闪动,这院子被人监视了,就是此刻现在!
燕三郎的心思立刻收了回来:在三十丈内?超过三十丈,千岁够不着。
在三十丈内。千岁黛眉轻扬,想把他拽出来么?
当然。
半炷香后,千岁提着一个男人跳进院子,拖进柴房,燕三郎随后关紧了柴房的门窗。
这人中等个头相貌平平,属于扔进人堆里就再也找不出来那种。燕三郎却咦了一声:我认得他,这是商会里的伙计,名作焦乍。有一回,旁人还取笑他狡诈来着。
现在,这人满脸痴呆,哪有半点狡诈的模样?燕三郎伸手在他眼前拂了拂,发现他瞳孔依旧放大,没有焦距。
我用了一点迷魂术。千岁耸了耸肩,现在他不知自己身处何地,也不清楚自己睡着还是清醒。你可以问了。
谁派你来的?
此人呐呐道:马掌柜。
这回答出乎燕三郎意料,他皱了皱眉:马红岳?
是,是马红岳。
他让你做什么?
监视院子里的人,看看小的平时都在做什么,还有端方什么时候来。
小的无疑就是指燕三郎了。
马红岳要做什么?
不知道。
为什么派你来?
轻身功夫好。
再多问,焦乍就是一问三不知了。他现在处于潜意识放松的状态,很难撒谎,因此燕三郎明白他只是奉命行事罢了。
千岁将这家伙提出去,从哪里来就丢回哪里去。再有半个时辰他就能自行清醒,不记得中间昏迷过,当然更不记得自己被提审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