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陀压得他直不起身子来。
咚!咚!咚!
面色灰白的慧真法师,拄着禅杖走近禅远,怒目厉喝:“欺师灭祖,心狠手辣,留你不得!”
“不杀你,白龙寺难有清宁!我愿为佛投身杀戮道,扫净佛门污秽!”
慧真法师举起手中禅杖,就要击穿跪在地上的禅远身体时,身后金刚结界里的满脸老人斑老僧却恳求慧真法师手下留情。
“慧真师弟手下留情!”
“慧真师弟,就当我求求你,不要断了白龙寺的香火希望,禅远还年轻,心性还没沉稳,他可以改,他还有改恶为善的机会!”
“我们平日里不是常教诲别人,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吗,你为什么就不能给我徒儿禅远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你让我来可怜你徒儿,当你们同门相残时,又有谁来可怜过我徒儿善能?这种欺师灭祖的孽障留不得!”慧真法师不听解释,再次要动手。
“慧真师弟,你难道就不想知道我们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吗?”金刚结界里的老僧急得大喊一声。
“因为白龙寺在我们手中,虽繁荣昌盛了十几年,可这还不够,还远远不够。”
“现在是太平盛世,像慧真师弟你这种思想保守派,整日在寺院里吃斋念佛,两耳不闻窗外事,已经跟不上大流,反而让全寺上下越过越清贫,佛寺清贫,泥菩萨过江自身都难保,谁还肯信我们?谁还肯来烧香拜佛?所以,越是太平盛世时,我们僧人才更应该要入世,尽一切可能的发展香火信徒。”
“唯有香火信徒众多,香火箱,功德箱里的香火钱多了,佛祖座前的长明灯才能一直长明不熄,佛祖座前长明灯常胜不灭,我们才能感化更多凡夫俗子,入我佛门,带更多人脱离苦海,到达彼岸佛国。”
“世人都只知白龙寺的和尚富裕有钱,每天香火箱功德箱里投满了信徒香火钱,可出了武州府,哪家寺院肯承认白龙寺在佛门中的地位?就只因为白龙寺擅于经营世俗生意,武州府外的僧人寺院凭什么看不起我们白龙寺,这凭什么?”
“我就是要让世人都知道,我们白龙寺除了铜臭味,还有高僧,还有无上佛法,还有佛界僧人们都渴望却不可求的肉身佛!”
“正所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我宁愿堕入地狱,也要给白龙寺争一争未来,拯救更多人脱离世间大苦海。如果牺牲少数人,就能换来更多人脱离苦海,我相信善能师侄定能理解我们的良苦用心。”
“所以你不能杀禅远,我徒儿禅远可以让白龙寺诞生一具肉身佛,二具肉身佛,更多的肉身佛,将来有一天,白龙寺的名气迟早有一天会盖过京城的镇国寺,让我们白龙寺也成为众佛的圣地!”
“而我徒儿禅远又是三莲佛心,现在肉身佛有了,将来我徒儿肯定能成金身,白龙寺压过镇国寺指日可待!”
老僧越说越癫狂。
他已经疯了。
“住口!”
慧真法师目光冷冽。
“看来你真的疯了,越活越魔。”
“你说的那个白龙寺,只是为了满足你个人私欲的白龙寺,不是佛眼里的白龙寺。佛眼里的众生皆具如来智慧德相,只因妄想执着,才会不能证得。”,!
真法师护佑住了。
这是两人掌上角力的力量外泄所致。
慧真法师纹丝不动。
反倒是身后的偷袭者,蹬蹬蹬,脚下连退三步,每退一步都在脚下坚硬地面留下一个尺深脚印。
直到退出三步后这才卸掉所有力气。
可慧真法师是来自京城镇国寺的高僧,在白龙寺里有人能在他手下稍弱下风,能接下他一掌,这本身就已是了不得的事。
这偷袭者。
不是别人。
正是那名二十岁出头,有着三莲佛心的年轻和尚禅远。
他居然欺师灭祖,背后玩阴的偷袭慧真法师这位师叔。
想不到能接下慧真法师一掌的人,不是白龙寺里几位修行了一甲子还久的老僧,反而是这个才二十出头的气度沉稳和尚。
禅远和尚对自己被慧真法师击退三步,全然不在意。
他挥了挥腕骨有些震麻的右手。
“师父,要成大事就不能优柔寡断。我早就说过,这慧真留不得,他在这个敏感时间突然来到白龙寺,肯定是来调查善能之死来的。”
“你看他现在要杀你,要杀我们所有人,根本不顾及同门旧情,你还在犹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