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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第3页）

咚的一声响动，木离结结实实的掉到地上，身体传来的疼痛让他眯了下眼，这梦怎么这么真实？也太拟真了……随后，冰凉的触感从地表上蹿，跟着整个身体倏地一缩。木离适才发现自己躺在一块冰上，视线所及皆是冰蓝色的世界，冰柱冰床冰墙，光线折射出眼花缭乱的色泽，静谧无声幽静的没有人烟……

不会吧？做梦梦到冰河世纪了？木离慢悠悠的爬起来，冷冻的冰面摸上去滑溜溜的，好奇的用手蹭蹭，却融不出一点水渍。没来由的，心下生出些许不安。说到冰，说到白色荒原，进而只能想到一样……

“这冰块就这么招你喜欢？”

懒洋洋的声音从后方传来，木离脸孔一垮，这不，他就说嘛。转过身恭恭敬敬的开口，“师公。”忒倒霉了，做梦都会梦到他。

梼杌好整以暇此的坐在一块突起的冰块上，略弯腰，两肘放在弯曲的膝盖上，正一眨不眨的望着木离。木离心下凉飕飕的，他不停埋汰自己，争点气，这是在你自己的梦里，怕他个什么？大不了……大不了……大不了了半天，在对上梼杌似笑非笑的神情后全没了方向，当下暗自淌泪，没办法，一物降一物，畏惧此人乃天生所制。

“木离乖乖好像不愿意见到师公么，师公就这么惹人厌吗？”可怜兮兮的口吻，但表情全不是那么回事。目光灼灼，微笑不止。

木离心头一凛，连忙摇头陪着笑脸，非常狗腿的热情道，“能见到师公是徒孙的福气，徒孙分分秒秒莫不记着您的好，每天必从心中瞻仰您的光辉形象，时时刻刻不敢忘记。”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能把马屁拍成这样，话一出口自己都想吐。

“是么，这么有心？”梼杌径自笑了笑，没有多余表示。

木离稍稍松口气，小心翼翼的措辞，“您能不能别在我的名字后加后缀？”木离乖乖？听了怪渗人的。

“这是师公的爱啊。”梼杌忽地站起身，张了张胳膊道，“来，过来给师公抱抱，这么长时间没见怪想的。来来来……”说罢胳膊张的更大了。

木离面有菜色，犹豫徘徊磨蹭叨咕，最终败在梼杌持久的耐心中，咽咽嗓子走了过去。

梼杌的怀抱很温暖。这念头刚起随即被木离抛弃，这是梦，怎么会暖。虽然明白，却还是觉得挺舒服的。允许自己恍惚了一会，木离略退出点距离说：“您什么时候离开？”

梼杌玩味的看了木离半晌，勾勾唇角说：“巴望我赶快滚蛋？碍你眼了？”

也许是做梦的关系，木离难得壮大胆子点头，口气还有些冲，“老实说我不怎么愿意见到您，您的行事作风与我的相左，我承认我有点怕您。”梼杌一向随心所欲，想什么就做什么，从来不顾及别人。这种人往往最可怕。没人知道他下一秒会不会突然捅自己一刀，就因为他不再看他顺眼了。

“胆子这么小？”梼杌凑近几步，把刚才木离空出的距离重新填满。他挑了下眉毛，不经意间问，“看上去面有抑郁，发生什么了？”

“……没什么。”木离撇撇嘴，很明显的规避问题。

梼杌从来就不是好打发的人，慢慢扳过木离的脸，盯住他的眼睛强硬道，“说！”

木离转转眼珠无奈放弃，把之前发生的事简单交代了一下，说完后叹气道，“因为我的疏忽致使一条生命丧失，虽然不是第一次见到有人生亡，但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亡的无力感却是第一次感知。这种感觉很不舒服……”

梼杌没有说话，长时间的静默。木离忽然觉得忐忑，怎么了？

“你是傻子吗？”

天外飞来一笔，木离当场傻眼。不确定的发问，“您……您说什么？”

梼杌斜眼瞟过一眼，眼里的内容让木离看的牙痒痒。梼杌接着道，“听你的说明我只总结出一条，那女人的死是注定的，结果很明白。”

“但是、但是如果不是我她还有活的希望。”木离焦急解释，不过他不明白他在焦急些什么。

“我只看结果。”梼杌理所当然的说：“什么原本、可能、如果，那都是假的，结果是什么就是什么。你的出现只是催化了某件事，加速了它的发展，但是结果已经摆在那里了，它并不因为你的意志而转移。”

“但是……但是……”

梼杌蹙了下眉心，迫使木离面向自己。“为什么要强加给自己压力？你是明白的，不是吗？”

“也许为了赎罪吧，为了明日丽原子的父亲，还有其他那些爱她关心她的人……”木离的声音里隐隐泄漏出脆弱，“真希望我从没见过明日丽原子。”

“很多该生的人死去，很多该死的人却活着，这种无奈不是你想说清就能说的清楚的。你因为水玉而与蚩尤结怨，千里迢迢的跑到异国他乡，然后又为了寻找线索化身成日本狐族中的一名女子，可是这个女人现在却死了。其实仔细想想，你的行为牵动了很多人，也许那个女人注定是要为你而亡的。”

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