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依依心中颤抖。
春花见小姐不对,端来热牛奶,担心地问小姐怎么了。
她摸着杯子的手指微微颤抖,双眼失神,“无事,今日我想早些睡,你先下去吧。”
她语气强硬。
春花没法子,点了助眠的熏香,退下了。
层层叠叠的房内,珠帘垂落纱幔轻舞,少女隔着烛火坐在床边。
心里始终回响起那一声酒壶崩裂的声音,和徐莺儿那枚酒藏落在她脚边的模样。
若真是毒药、毒木雕刻的酒藏,就可以完美放在酒壶中不受人注意。
而冲她而来碎裂的酒壶,正好能让她偷天换日。
将酒藏掉包撤走!
无人知道发生了什么,连时候的毒药证据都找不出来。
可,究竟为什么!
究竟是不是她!
同样的,柳依依没有证据,她只有这一腔可怕让人胆寒的猜测!
因为如果是这个手法,和今日府内想杀害箫景戎的手法就太像了,甚至幕后黑手有可能就是一个人!
接连几日,毒杀几位大景王爷!
是谁有这个胆魄,是谁有这个扰乱朝纲的野心!
她咽下口中烧开去腥的牛奶。
背心惊愕交加的汗水稍稍平缓。
双眸失神看着滚烫不已,油珠滚落的烛台,在托盘上形成狰狞可怕的痕迹。
老爹这就是你走前与我说的,朝中动荡吗。
柳依依无端想到自己唯一的亲人。
脱下鞋子将自个整个变成寿司卷,包裹在热乎乎的被炉中。
心下忧愁,可怕的事情如同海中冰山,仅仅浮现一角,就足够让她感到不安。
身处大景的洪流之中,她走不得、跑不开,已是红尘入世人。
只盼这惊涛骇浪,莫要让连她这种小鱼小虾也不放过,通通卷入其中。
不得安宁。
助眠的香薰放了药材,她一夜无梦,醒来时油然觉得头脑昏昏沉沉,下次还是别在心中想那么多事情才好。
箫景戎继续回宫查案。
想来昨日听了她的酒藏之说,哪怕认为不可能,今日也要再去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