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艳顿时羞得面红耳赤,辩解说:“阿姨,您事先又没有告诉我睡哪间屋子。我进这间屋,又不是非要……也可以您和我睡这间屋子嘛。”正在洗漱的林裕丰闻声跑了过来,王艳见了他愈发觉得委屈,眼睛里含满了泪水。
林裕丰示意母亲离开,他把王艳扶进了房间。一关上门,王艳就伏在他的肩头“呜呜”地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说:“你妈怎么这样,简直就是欺负人嘛!”
林裕丰说:“你别这样说,我妈我爸都是老干部老党员,观念很传统。”
王艳说:“他们传统,我就很开放了?”林裕丰没有吱声。
王艳渐渐止住了哭泣。林裕丰拍拍她的背,说:“好了,听妈的话,你过去睡吧……”
王艳从他怀里抬起头来,惊愕得像是突然见到了一条大蟒蛇,问:“你说什么?”
林裕丰看着她,说:“我说,你到隔壁房间和妈一起睡,咱们还没有结婚,传出去了是不好。”
王艳连眼泪都流不出来了,她摇摇头,一边冷笑一边瞪着林裕丰说:“林裕丰,我一个女孩子,第一次到你家,你妈别说什么‘以礼待人’了,简直就像审犯人一样问这问那!把我当成什么了?”
林裕丰说:“妈那也是想多了解你嘛。”
王艳气愤地说:“是想了解我还是想侮辱我?你们事先不告诉我,我怎么知道我睡哪间屋子?为什么我就非得和你妈睡那间屋子?还说那么难听的话,什么‘有头有面的人家,传出去了不好’……”
林裕丰打断她说:“王艳,妈让你睡那间屋子,是因为我要睡这间屋子——妈请人给我算过命:在家一定要睡这屋,这样才能在官场越混越好。我睡这里,你当然就不能睡这里!”
王艳火了,骂道:“你以为我想睡这里?你以为我想和你一起睡?你当你是谁,刘德华啊?我是什么?是你带回来的*啊?”
林裕丰也火了:“你不是*,也不见得是什么圣女!连红都不见,谁知道你还和谁睡过!”
王艳明白了!终于明白了!她点点头,浑身发抖:“怪不得一做完事就变了——嫌我不是处女。那你还跟我提什么结婚?林裕丰,我算是看清楚你了——你简直不是个东西!”王艳转身就走。
林裕丰意识到自己说得过分了,一把拉住了她,压低了声音说:“别闹了,让爸妈知道了不好……”
王艳一把甩开他,说:“有什么不好?你就直接告诉她,你带回来的这个女人不是处女,是个不干不净的女人——让她把我直接赶出你们‘高贵’的家门就是了!哦,也不用你赶,我还有自知之明——我自己知道走!”
林裕丰背过身,像领袖一样大手一挥,说:“好,你走,你走咱们的事儿——就吹了!”
王艳骂道:“呸,谁稀罕?真要成了,那才是倒了一辈子的大霉!”王艳说完,一把拉开房间门,撞开躲闪不及的林裕丰的妈妈,“噔噔噔”地下了楼。
王艳和林裕丰就这样吹了。
再谈恋爱是在一年之后,她在吴月娟婚礼上的*出场,吸引了一个男人。他叫叶万海,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矮胖男人,指上戴的手上套的,无不金光闪闪;西装是七匹狼,领带是金利来,可惜穿在他的身上并不笔挺——他身材太臃肿。
第1章 硝烟初起(9)
他一见王艳就上前搭讪:“看来,你跟新郎新娘不是很熟吧?”
王艳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说:“怎么见得?”
他笑着说:“你来得迟,又没见你跟这里的客人聊——这都说明你和他们不是很熟嘛。”王艳没再接腔。
他看看四周,说:“现在离开饭还早,不如我们找个地方先坐坐吧。”王艳无可无不可。叶万海就在前面引路,把她带到了二楼的茶厅。他很绅士地帮她挪动椅子,王艳坐下后,他才在她的对面坐下。桌子凳子之间的空暇太小,他缩肚子翘屁股好不容易才在位置上坐下。王艳想笑:这男人用意太明显,做得也太假;但是他很滑稽,滑稽中透出一点可爱。
凭着一个多小时的交谈,叶万海套出了王艳还没有男朋友——就算有男朋友也不妨,大家可以公平竞争嘛!叶万海是一个不怕失败的人,“失败了就再来嘛!”这话包含了两层含义:一、今天失败了,我明天接着追;二、实在是你不同意,这天下还有其他的美女嘛。机会有的是!分手的时候,叶万海要了王艳的电话。
王艳其实并没想过要和叶万海谈恋爱。像叶万海这种又肥又矮,色迷迷的小丑似的大款,再有钱,她还是接受不了。但是,王艳又没有完全拒绝他。毕竟她身边男朋友的位置空缺着,多一个人来争,可以增添点热闹;不完全否定他,让他折腾着,自己观望着,说不定哪天又发生点什么奇迹呢?
叶万海就是那种可以让奇迹发生的人。
他有的是钱,有的是厚脸皮。他可以每天送王艳九十九朵玫瑰,可以一周送她一套名牌衣服,可以在她生日的时候送上一条金光灿灿的项链,可以把全天下最肉麻的话用最诚挚的口吻说出来……
女人毕竟是女人,她喜欢这些东西?